姜艾原本扯了扯许嘉言,想让他适可而止,葬礼上没必要去动手,可被许嘉言一句从天而降的“我家姜艾”给吓了一跳,没继续下去。
就像她十几二十年都爱有一搭没一搭“许小白”地喊,比她小了六岁的许嘉言也几乎没喊过她名字,不是故意的“姜……姐……”,长调拉得非得让听者脑补出蓝褂子红围巾唱“红岩上红梅开”的先烈形象来,就是更恶毒的“姜大婶”,没大没小的“小姜姜”“小艾艾”,姜艾好像没有从许嘉言口中听过自己的名字,还带着那样匪夷所思的前缀。
“你俩什么关系?让你这样来替她出头?”
杨伊梅也被许嘉言的说辞吓着了,显然这个男的比姜艾要年轻,符合超然曾经传递给她的弟弟身份,可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太过暧昧,又强势出头博尽眼球,害她们完全落在了下风,杨伊梅只能厉声质问。
“凭她是我女人。
”
嘉言突然长臂一伸,把听得目瞪口呆的姜艾揽进怀里,温情脉脉在她鬓发间落下一个吻,那璧人一双的美好更是刺激到形单影只的杨伊梅。
“姜……”
杨伊梅才吐出了一个字,却被许嘉言响亮地两声响指给打断,那神情仿佛多听一秒钟,他都会脏了耳朵,只似笑非笑地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丢下句“我只骂人,不骂你”,就搂着还在发愣的姜艾准备走了。
被气到打战的杨伊梅狠狠吐了几大口气,才冲着两人仪态尽失地大吼起来:“姜艾,全Z大谁不知道你灾星的名头!小子,你等着,我老公被克死了,你也逃不掉!”
已经转身的许嘉言闻言回过了头,嗤笑道:“有些人衰,那是人在做天在看。
杨小姐,我也劝你谨记这句话,回去好好修身养性,看能不能抢回几年。
”他轻轻拍了拍已经不耐烦在此地叫人看戏的姜艾,略做安抚,笑容软得柔情无限,“再说,就算她是祸水,我也甘之如饴。
”
说完,许嘉言搂住“女友”潇洒离去。
他挨得太近,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覆盖在姜艾敏感的腰侧,因走动还轻轻摩挲,姜艾觉得自己身上的小鸡皮全战栗着竖了起来,鉴于背后注目礼太多,她只能强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许小白,你在搞什么鬼?”
许嘉言却将嘴唇贴到了她耳边,吐息都暧昧到让人脸红:“怎么样?难得我驾着五彩祥云来英雄救美,有没有被我感动得想以身相许?”
“做得太过了……”
“哼,我向来信奉做戏得做全套。
凌汐有句话说得好,斩草必须除根,让丫的永世不得翻身。
”
“那也不能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姜艾别扭地将腰线自他掌中移开,眉头画川。
“姜大婶,有机会感受一下小鲜肉的青春肉体,是便宜了你,怎么伤得了您这金刚不坏之体。
”
姜艾挥拳要打,被熟知她脾性的许嘉言接个正着,落在旁人眼中却是一番打情骂俏的光景,杨伊梅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拳头捏到发白。
她想起自己在病房外,听见病入膏肓的丈夫向大学的室友忏悔,说他不该一时糊涂使阴招抢了姜艾的出国名额,才会因为难以面对姜艾被自己钻了空子。
说他是被自己引诱,一下没把持住发生了关系。
说他从来就没忘记过姜艾,说他……杨伊梅的眼角闪过了戾如恶鬼的光。
她是真爱着蒋超然的,她那样骄傲的人,一辈子没有输过的人,掏心掏肺对他好,最后居然只换来一句,他其实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