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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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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自处是好呢。

    ” 说罢,高晞月向玉妍招了招手,亲热道:“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跟我进去!” 玉妍答了声“是”,瞟了青樱一眼,得意地挽上晞月的手,亲亲热热地进去了。

     有风贴着面刮过。

    京中九月的风,原来有如此隐隐透骨的凉意,会吹迷了人的眼睛。

     惢心待她们进去,扶住青樱的手慢慢往前走,低声愤愤道:“月福晋不过是和您一样的人,受了您的礼也不还礼,她……” 青樱淡淡道:“这样的日子,以后多着呢。

    我若连这点气都受不住,就白和她相处这几年了。

    ”青樱缓一口气,“何况,她到底年长我七岁,我敬她几分,听她教诲,也是应当的。

    只要她不过分也就是了。

    ” 惢心欲言又止,青樱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惢心低眉顺眼:“小主这样说,也是知道月福晋那个人,不是我们让着,她就能不过分的。

    ” 青樱眉毛一挑,沉声道:“知道的事一定要说出来么?讷于言敏于行是你的好处,怎么和阿箬一样心直口快了?” 惢心垂首不语,只伸出手来:“奴婢知错。

    小主,时辰到了,该去先帝灵前行礼了。

    ” 这一日灵前哭丧,晞月理所当然跪在青樱之前。

    富察氏一句言语都没有,反而待高氏比寻常更客气。

    殿中人最善见风使舵,一时间也改了昨日惊诧之情,待晞月更为恭敬。

     过了辰时三刻,太妃们一一入殿,与新帝的嫔妃们分列左右两侧,戚戚举哀。

    殿中人虽多,然而一眼而去,皆是素服银器,白霜霜的一片哀色。

    仿佛再有魂灵的一个人,也成了那素色中单薄的一点。

    不过半个时辰,太后钮祜禄氏扶着福姑姑的手也过来了。

    因着连日举哀,太后的神色不太好。

    太后是先帝的熹贵妃,一向深得宠爱,养尊处优,于保养功夫上也十分尽心,四十多岁的人,望之才如三十许之人。

    如今太后因着心境哀伤,为着先帝驾崩伤心得数日水米未进,整个人顿时枯槁了许多。

    仿佛那红颜盛时,一朝就花叶伶仃了。

     琅嬅见太后进殿,忙领着众人行礼如仪。

    太后微微颔首:“行了。

    都是为先帝尽心尽孝的时候,也不必那么多规矩了。

    ” 琅嬅忙应了声“是”,起身搀住太后。

    青樱一向与琅嬅入宫觐见最多,便也踏出了一步想去扶住太后。

    哪知晞月往她手肘一撞,一步上前扶住了太后的另一只手,婉声道:“太后连日来疲倦了,未免哀思伤身,也应当注意凤体。

    ” 太后微微颔首,拍一拍晞月手背:“你有心了。

    ” 待得太后走近了,青樱才敢抬头看她。

    从前入宫相见,太后尚且是得宠的贵妃,虽有年轻的宁嫔与谦嫔后来居上,到底也是陪伴先帝多年的可心人,总是脂光水腻的精致妆容,不见丝毫懈怠。

    如今细细打量去,到底岁月无情,伴着忧伤无声无息地爬过她的皮肤,在她眉梢眼角碾上了细细的痕迹。

    太后脂粉轻薄的容颜憔悴暗淡,仿佛再好的丝缎,经久了时光,亦染上了轻黄的岁月痕迹,不复光洁平滑,只剩下脆薄易碎的小心。

     因着先帝去世,太后的装扮也素淡了许多。

    服丧的白袍底下露着银底缎子绣白色竹叶的素服,最清淡哀戚的颜色,袖口落着精致绵密的玄色并深青二色丝线捻了银线错丝绣的缠枝佛手花。

    散缀于发髻上的玉钿色泽光华,越发衬得一把青丝里藏不住的白发如刺眼的蓬草,一丝丝扎着人的眼睛。

     青樱心下恻然,随着太后与琅嬅跪在灵前,凄凄然哀哭不已。

     哭灵的日子虽然乏倦,但真当自己是竖在灵前的一支烛台,或是被金丝细绳扎进了素白帷幔,时光倒也过得快了许多。

     到了午膳时分,因着绿筠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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