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赴后继地拥挤过来,我纳闷为什么刚才看着人不是很多,这会儿就突然多了起来。
有个年轻的男人挤到我旁边,跟我说,一直往前走,别回头。
然后他就跟在我后面,一直到进入检票口。
我觉得莫名其妙,这人神经病吧。
“诶,你看看你的背包里面没少东西吧。
”那个男人问我。
我把背包脱下来一看,吓我一跳,已经被人拉开了一大半了。
不过背包里面的钱包什么的都还在。
“刚才那几个一直挤在你后面的人是小偷,都是团伙作案,这个时候不好正面冲突的,后来我挡到你后面,他们就没再敢动手了。
”男人对我解释。
实在是太感谢了。
我说。
男人说,没事儿,倒是你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的要当心点。
我说,那我就先走了啊。
我最烦上了火车之后放行李,通常行李架都被人占得满满当当的,所以我跑起来。
那个男人跟在我后面也跑,于是我特紧张,莫非是刚从狼洞里面出来,又深入虎穴了。
于是我说就站住,特大声地对着他吼:你跟着我干嘛!
男人一脸无辜地说,小姑娘,你赶火车,难道我就不要赶火车了嘛……
我特别尴尬:呀,不好意思,我过度紧张了。
男人说,你放心吧,我是好人……不过,你比刚才警惕度高了许多,这很不错啊。
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个男人不仅跟我一个车厢,竟然还就坐在我边上,他帮我把我的大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说,你这箱子可够沉的。
我朝他笑笑,对他到了谢。
我心想当然沉了,我把吊带背心热裤保暖内衣羽绒服全都带上了。
之后我就把我背包里面的吃的喝的全都拿出来。
一分钟后,整张桌子都摆满了法式小面包,旺仔小馒头,薯片,糖果,矿泉水,酸奶,还有我的一本书,放眼望去一片花花绿绿的,看得我甚是欢喜,因为我一向非常热爱在公共场所的圈地运动。
火车缓缓地驶离站台,雨还在落。
昏暗的灯光打在地上,只有铁路上的工作人员拿着小旗子在那里站得笔挺,影子被拉得很长。
这场景无比荒凉。
我拿了一本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还是从网上淘的八几年版的。
我旁边的男人说,哟,还是一魔幻现实主义的。
我特惊异地望着他。
我们就开始从魔幻现实主义聊,聊到拉美文学,又从拉美文学聊到欧洲文学。
再后来就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喷得到处是口水。
后来在聊天中我才知道这个男人叫方振岩,是个警察,他还拿自己的警官证给我看,看得我心里特有安全感。
就算他是个坏人,肯定也是一个有品位的坏人,一个有品位的坏人一定是极坏的那种,贩卖国家机密啊造个核武器啊之类的,撑死了杀人越货,肯定不会做坑蒙拐骗这种入门级坏事。
聊了一个多小时,我渐渐地觉得方振岩是自己人了。
我们就开始聊一些身边人的事情,然后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我问方振岩干嘛要到格尔木去呢,据说那地方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
方振岩说是出差,然后他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去西藏。
我说我就想去散散心。
方振岩笑了笑,说你这个散心都散得要过了大半个中国了。
我说,因为我失恋了。
他说,哦,不好意思……我说没事,失恋而已么,谁没失过啊。
我就开始给方振岩讲我和尹重城的事,我想反正我讲的时候给我们的名字都打上马赛克了,用字母代替,下了火车谁也不认识谁了,爱谁谁。
不提还好,只要一提到尹重城,我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我对着方振岩滔滔不绝地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