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了半仙,我、我叫你爹,我叫你老子!爷爷也行啊啊!”
梁知会一棒落下,复又微微抬起:“我是女的,叫我姐或者娘。
”
赵大慌忙抓住她的脚:“好好,我改我改姐、娘!不,不,奶奶也行,奶奶好嘛……”
“好啊,”梁知会扯了一把草,就着土塞进他嘴里,“那么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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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
赵大嘴里的草茎和泥土早已随着呕吐物漏得七七八八,胸前一片狼藉,抱着肚子不断抽搐。
梁知会用棍子扳起他的下巴,敲了敲他青肿的脸:“啧,这副模样,回去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
赵大肿胀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咒骂什么。
梁知会用棍拍拍他的脸:“你喝得烂醉,自己跌沟里,把脸摔肿了、把腿摔断了,知道吗?”
赵大怒目圆睁,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流出一团血沫,里头还有一颗牙。
梁知会惊讶道:“啊。
你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你被一个‘女人’揍成这幅熊样吧?你不会想让人知道,你夜里来这儿干嘛吧?”
说到这儿,梁知会神色冷下去,眼神下移,落到赵大的某处:“真想把你这儿废了啊……”
赵大见她竟然当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整个人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跑了。
梁知会面无表情地欣赏完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把棍子扔了,朝严今期走去。
秋蝉还在奏响末日前夕的鸣声,起起伏伏之间,便已响过几轮。
梁知会蹲在她面前,一缕碎发在额前晃悠:“对不起。
”
严今期摇头。
梁知会:“你上次让我别揍他,可刚刚我把他揍了一顿。
”
“他该。
”严今期还是摇头,声音有些喑哑,“我很感谢你。
”
说罢,她扶着墙要站起来,腿却一时使不上劲。
“我背你。
”梁知会不是在问她,而是直接上手事实上,严今期也没有反对。
从这里到小屋,分明只有很短的路程,却漫长地仿佛过了半个时辰。
严今期将脸埋在梁知会的颈侧,这让梁知会感受到了她脸颊和鼻尖的冰凉。
梁知会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梁知会执事?”
她脚步僵住,回头望去。
严今期听不到。
她疲倦地闭着眼,轻声道:“怎么了?”
“没怎么。
”梁知会看了眼那里站立的新城人,面色不变,头也不回地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