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孩子将她平整的袖子攥出一片皱,一路将她带到一个屋前。
“严姐姐!”大孩子扔下梁知会冲进去,“有个笨蛋找你!”
严今期竖起手指,示意大孩子小声。
梁知会眼睁睁地看着,方才还大骂“笨蛋”的孩子仿佛被严今期捏了三寸,顿时又乖顺又听话。
梁知会低声道:“怎么”
她正想玩笑,却在对上严今期眼神的那一刻骤然噤声。
严今期的目光一触即收,垂眸用油灯烧着施针用的银针。
梁知会瞥了眼屋里的另一侧,见一个老人平躺在塌上,周围围着泪眼婆娑的后辈。
“这……”她蹲下身,“不会是没了吧?”
严今期摇头。
“中风。
施针后,命保下了。
”
梁知会迟疑地再看一眼:“那不是挺好的吗?”
严今期:“此后只能卧养在床。
”
梁知会点头:“这个结果的确常见。
”
严今期抬眼。
梁知会后知后觉道:“哦,但他们可能觉得是因为你没治好。
”
严今期低头收针:“这家能干粗活的男丁,原本只有张二爷一个。
”
梁知会看着她苍白的侧颜,随后凑近,压低声音:“我问你,你尽力救了吗?”
严今期:“自然,能做的都做了。
”
梁知会追问:“那你自责吗?”
严今期肩背一僵,抿紧嘴唇。
梁知会:“你尽力了你自己说的。
那日那个死婴,你也会感到自责吗?可你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你已经尽了人事。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
严今期似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梁知会,眼底有些泛红,不知是因疲倦或是被哪一句话触动:“我都明白。
你说的,我自己比谁都明白。
”
但依然会感到和当事人家眷如出一辙的苦痛。
梁知会沉吟片刻,想起什么,岔开话题:“我带了好多东西回来,等你回去看还有好多吃的,终于可以给你弄点能看的东西吃了。
”
严今期搭上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