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放血出来,显然到现在为止他体内还是那逼人的寒气打败了热毒暂时占了上风,据他打坐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他那双纤细修长的手被体内的寒气冻得与冰窟里的冰别无分,但即便如此,碰上那双冻得发红的大脚时,他还是感受到了那发红脚背上的一丝热度。
这意味着那双脚上的温度比他中了寒毒的手还要冰,但正常情况下,这分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那就就是,那双大脚已经被冻伤了。
快速用折叠的长衫一层一层的包裹住那双通话的脚,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并拉开自己的衣襟,将那双裹得厚厚的脚塞进自己的拉开的衣襟,一手拦被,一手拦腿窝,将人一把抱起,跑进门时不忘对默默站在廊板下的大侍卫吩咐,“叫医,守卫的自己领罚”
低低的声音明显是怕吵醒怀里抱着的人,却带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平静,起起伏伏都没有的平静,如若王爷语气里但凡有一些高低不平,那么都是来得及补救的,但一点凸起都没有的平地,昭示了王爷心里的怒气已经到达极点了。
大侍卫面色沉的像水可以滴下来落在草地上,除了王爷的母亲老恭亲王妃硬是给王爷塞进一个侍妾那次,王爷可再没有过这样的语气,那次从还显的稚嫩的少年那张如吐了红脂粉的小嘴里吐出这没有起伏的平静语气,那被送来的侍女可是死的太惨了,而老王妃院子里也一夜死了许多侍女。
但无论如何,王命唯是。
“是,王爷”,大侍卫拱手低头应到,迅速离去。
顾深锦弯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是用跑的,几步跑到床前,把那在此刻显得无比碍事的帘子一把扯开,将人轻轻放上床,拉下一点披风,露出那人被遮住的脸,透透气免得他被憋住了。
手撑在床边,越过躺在床上的人,叠的整整齐齐长条形状的被子安安静静躺在床里面靠墙的位置,手迅速抓住被子一头扯过这边来,连披风和人一起盖在下面后,仔仔细细的把每一处的被子有可能漏风的地方都掖好,不给它们一丝机会进去。
拈起沾在马夫额上挡住眉心的几撮头发往边上扒开,露出马夫的眉心,细长的温凉指头揉了揉那并成一团的眉心,不知人到底是从什么时间坐到外面的门槛上的,又到底是坐了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时间一定不短,这边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可以很热晚上就一定会非常冷,这边的人常年生活在这里,晚上都不敢睡在外面,何况是马夫这个才来这里没一段时间的生人?,
方才还见他睡得熟,走路动静那么响,都没把人吵醒,现在想来,恐怕是人早就在外面冻得魇住了。
因为在外面的寒风里坐了太久的原因,马夫的脸上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脸僵的像冰块,顾深锦又是中了寒毒的,手也是跟冰块一样,不敢直接接触马夫的小腹,也无法传递一些皮肤的温度给马夫,只能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