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至少分给他一个眼神,那个眼神可能是“等很久了吗?不然下楼活动活动”,也可能是“这个同事好笨,我好心累”,也可能是“看见了吗?我刚刚那成熟稳重的沟通技巧。
”
看得陆南扬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恨不得现在立刻就从病人手里把他的男朋友抢回来。
他盘算着过一会到了午饭时间能带谢泉去吃什么,在手机上刷了一遍附近的美食之后又忽然想起以谢泉的工作量,很可能根本来不及出去吃午饭。
那要不要一会儿下楼买份饭给他带上来?
正想着这个问题时,陆南扬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嘈杂的骚动,他赶紧从手机里抬起头,发现外科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大群人,互相挤在一起,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陆南扬诧异道。
“不知道。
”旁边有个大妈一边说,一边伸着脖子探头往前看,“好像有个患者在闹事啊。
”
陆南扬瞪大眼睛,“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有个人猛地被从包围圈里推了出来,摔倒在地。
围观的人惊叫了一声,但没人想替他当肉垫,纷纷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片空地,就这么任由那人摔倒在地上。
摔倒的人是谢泉。
他的白大褂在地上蹭了一身的灰,眼镜歪斜到一边,眼角有一块明显的淤青,嘴角还沾了一点鲜红。
打人者也紧接着从房间里走出来,是个四十来岁、留着胡茬,看上去就很不是善茬的男人。
陆南扬的脑袋里嗡了一声,“谢泉”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还没等喷涌而出,就被这个男人的怒吼声打断了。
“你们是不是让他参与手术了!你们就说是不是吧!”
一个小护士连忙冲上去阻拦,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我们主任刚才也跟您说过好几次了,实习生不会参与手术的,只是跟在旁边观察学习而已不会上手……而且手术的风险书您也已经签过字了,就代表您对可能失败的风险知情的呀……”
“老子签风险书是同意手术的风险,不是同意像他这样的败类参与手术!”那男人伸手就把小护士往旁边推,情绪激动地指着摔倒在地的谢泉,“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还大学实习生?我可去你妈的!他就是个搞同性恋,给阔少爷卖屁股的贱货!你们没看前几天的新闻吗?”
被男人这样一说,许多人都朝谢泉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尽管谢泉低着头,阴影挡住了他脸的一部分,但许多人还是认出了他,一边议论着,一边指指点点。
“他参与我儿子的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