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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呕吐和精神上的崩溃让他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

    他想挣扎一下,却一用力就开始喘不上气,胸口疼得像心脏病发作,最后只勉强攥住了陆南扬胸口的衣料。

     “什么?”谢泉说话的声音太小,陆南扬没有听清,只能把耳朵靠过去。

     “药……”谢泉的手抖得厉害,嗓子也哑得不行,“在我外套右边的口袋里……” “好。

    ” 可是谢泉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如果放手他肯定会摔倒。

    陆南扬只能用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用力抱住他,另一只手往他的口袋里探。

     这个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谢泉的身体歪歪斜斜地靠在陆南扬的肩膀上,下巴无力地贴着他的脖颈,鼻腔里浅淡的呼吸喷在陆南扬的耳后,激得后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手上的动作也乱了,半天都没摸到口袋在哪,摸索的过程中不知道扫过了哪里,谢泉颤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这声音听得陆南扬一阵酥麻。

     他从认识谢泉到现在,还是头一次听见谢泉发出这样柔软得像小猫一样的嘤咛,好似卸下了浑身的尖刺,露出甲壳里柔软的肉,任人采撷。

     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肯定会以为他们躲在厕所里卿卿我我。

     不对,还是先干正事。

     陆南扬费力地摸了半天,总算从谢泉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这次他看清了上面的字:地西泮片。

     陆南扬不懂医,也不知道这药是治什么的。

    他拧开瓶盖,抬起头刚想问问谢泉要吃几片,后者就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药瓶,仰起头往嘴里倒。

     药还可以这样吃? 陆南扬吓了一跳,把水杯塞在他怀里,“水。

    ” 谢泉含糊不清地呜咽了一声,接过水杯,仰起头喝水。

    喉结随着吞咽上下起伏,来不及咽下的水从唇角流出,顺着脖颈一路滑落进领口。

     好在吞完药以后没多久,谢泉就冷静了下来。

    他的呼吸渐渐平复,神情也从混乱崩溃逐渐变成一种慵懒的迷离,像是冬日午后晒太阳的猫,眉头舒展,灰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谢谢。

    ”谢泉轻声说,嗓音仍然有点哑,但听得出比刚才好多了。

     “不客气。

    ”陆南扬松了口气,“一会开庭你别去了,我给你叫辆车,你回家休息一下。

    你的证词已经做完了,法官应该不需要你再出庭了。

    ” 谢泉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忽然笑起来。

     陆南扬体贴得仿佛是他多年的朋友一样,什么都没问。

     可是谢泉清楚,他认识那么多人,走过那么多地方,也从来没有过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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