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着些小杂鱼,公子且稍等。
”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刀剑争鸣之声,沈君泽撩开帘子往外瞧了眼,“竟还留了一手。
”冷白的剑影掠过面上,连带着他眼里有一瞬都带了些阴冷。
顾云青不大喜欢沈君泽这么面无表情的,牵着他重新把人抱回怀里,亲亲他侧脸,嘀咕着:“看外头做什么,有我好看吗。
”
“你若是喜欢看舞刀弄枪的,我也行,我耍得可比他们好看多了。
”
飞龙卫动作倒是快得很,祁铭又驾上马车,说:“公子,留了几个活口,其余的都料理完了。
”
等回到别苑,天边已泛起了白,顾云青腻在沈君泽这儿不肯走,索性就一块儿歇下了。
顾云青指肚摩挲着沈君泽眼底的乌青,问:“这两日没睡好?眼底都泛着青。
”沈君泽往他怀里靠了靠,额头抵上人胸膛,意识有些迷糊:“嗯……”
也不知是否是习惯了,顾云青一走沈君泽就没睡安稳过,卧房地龙烧得暖和,手脚也不冷,就是总觉得缺些什么,空落落的,心里不安稳。
顾云青见他一脸的疲倦,也收了逗弄他的心思,轻拍着他的背,放轻了声音:“安心睡吧,我在呢。
”
宫里发生如此变故,季嵩鹤当晚自然是听到了些风声的,他本想着找人去东宫带一队府兵,结果后来听说沈君泽进宫了,季嵩明还没怎么闹起来就被抓了,只能自嘲地笑笑,看着外头的飘雪,静默地站了一夜。
季嵩言在宫中瞧见了顾云青,一回府就着手写了封信,叫人送了出去。
季嵩明和姜家造反的事儿压得快,京城里都没多少人知道,季嵩明被捕,姜远死了,安妃也被赐死,姜家算是彻底没落了。
原本那些站三皇子一派的官员,也开始担心起自己来,朝堂上又是一片风声鹤唳之像。
自打皇帝病好了些,沈君泽就不再管朝堂的事儿了,如今季嵩明也倒了,就更没他什么事儿了,偏生皇帝不想他闲着,早朝礼部提了句开春大祭的随行人员,皇帝就把沈君泽给添上去了,此次初春祭祀,除去礼部官员,他是唯一一个非皇室随行人员。
这旨意一下来,顾云青就不乐意,“怎么就非要捎上你,开春大祭地点远在城外,少不得要走山路,一应的礼仪还极为繁琐,让你去做什么?”
皇帝大约还是存了几分想让他继位的心思,才把他安排进了随行里,沈君泽牵着顾云青的手,敛着眸子说:“阿青要是不想我去,那我就找个由头推了,想来陛下也不会难为我一个病人。
”
顾云青捉着人下巴亲了一会,说:“本就不应当去,趁早推了,省的再生变故。
”
“世子爷,沈公子,方世子同贺公子来了。
”宋宁领着人进门,把两人带来的东西搁在一旁。
自打上回争执过后,顾云青瞧见方正就有些心烦,他略皱了下眉,道了句:“倒是稀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