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解下来披风搭在臂弯,这下安和看得更清楚了,上头吻痕咬痕交错,直叫人看得脸红。
他整理了下方才被扯乱的领口,眼尾上挑,看着尚未从惊愕中缓过来的安和,连说话都声音都带了些笑:“证据都替公主留好了,怎么不继续了?”
“你,你放肆!”
安和此刻也不知是在气有人染指了她看上的人,还是气沈君泽竟敢这样出言无状,她指尖颤抖着指向沈君泽,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若公主没有别的指教,那沈某就先行告退了。
”沈君泽系上披风,施施然地走了,背影无端的透着一股子张狂,看得安和气闷不已。
沈君泽回别苑转了一圈,除了门口的侍卫,院子里都没什么人,就问道:“顾世子哪里去了?”
侍卫答道:“顾世子方才出门去校场了。
”
今日方正那一番话说得也确实在理,顾云青不大愿意相信,但心里没来由的膈应,干脆趁着沈君泽还没回来跑校场同那些个京里的老兵们喝酒去了。
天刚黑透一道边儿,沈君泽踏着校场昏黄的光亮,远远望着校场中央舞枪的人。
瞧着像是喝醉了,步伐有些不稳,借着月色可以瞧见人脸颊上泛着红,手里一杆普通的红缨长枪,在他手里被耍出花儿来一般,飘扬的红缨纠缠着泛着冷光的枪尖,叫人看的眼花缭乱。
沈君泽不免想起他第一次见顾云青,也是在校场,那时他才七岁,季泠带他来校场学骑马,正巧撞见那时年轻气盛的顾云青在同军中长辈较量,少年身量方长开了些,手里一杆银枪,站得笔挺,如常青之松柏,却透着一股子骄傲肆意,让人错不开眼。
“你怎么来了?”顾云青耍得尽兴,边上的将士们也看得畅快,他将长枪一丢便有人接来去,气儿尚未喘匀就踉跄地跑到沈君泽跟前儿,眼里映着一点光亮,看着他。
沈君泽取了帕子替他擦了擦汗,眼里带了些不自知的笑意,说:“来瞧瞧你在做什么,顺便接你回家。
”
顾云青觉着自己的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愣了半晌才说:“好,回家。
”就携着他往外走。
身后传来爽朗的调笑声:“哟,这是哪家的姑娘,能叫我们顾世子这般言听计从的,怕是老侯爷都没这样的本事哦~”
沈君泽不爱束发,常年皆是拿带子随意系了散在身后,加之站在顾云青身边更显身量娇小,又是黑灯瞎火的,也难怪那群大老爷们儿把他认成姑娘。
顾云青憨笑着回头冲他们挥手:“今日娘子来催了,改日再与大伙喝酒!”
“没想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顾世子,竟也会惧内!哈哈哈哈哈……”
“怎么喝了这样多,酗酒伤身。
”马车内,沈君泽由着人带着一身的汗和酒气往自己身上贴,手替他拨开因着汗湿粘在颈侧的发,“明日醒来怕是要头疼。
”
顾云青哑声笑着,头枕在人肩上拱了拱,半阖着眼,嘟囔道:“沈公子替我按按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