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
方青宜浑身懒洋洋的,整个人放松下来,倦倦瞥眼墙上挂钟。
指针刚向一点他们还能勉强睡个整觉。
方青宜嘟哝说:“我还以为你要做到三、四点才肯放过我呢。
”
闻驭梳他发丝的动作一顿,语气意味深长:“原来怡怡希望我做到三、四点。
”
“当然不是。
”方青宜立刻说,“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做得太凶了,跟发神经一样,每次都搞得我好几天腰酸腿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
闻驭黑眸里荡开温柔得溺人的笑意:“好,我以后注意。
”
被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方青宜的心跳了跳。
他不想再与闻驭继续这个话题,别过脑袋瞧向地砖的图纹。
吹干头发,闻驭抱他到另一张没弄脏的床上睡觉。
他搂着方青宜,掌心在他后背很轻地、有节奏地拍打。
方青宜的睡意被这个充满安抚意味的动作勾得浓烈,快睡着时,Alpha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想每天都能这样抱着你。
”
“你现在不是抱着我吗。
”他微微一醒,睡意就像热风再度吹过脑袋。
“我是说每天,”闻驭笑了笑,“每天就是不止今天,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
怎么办,我想把你的每天都占满。
”
方青宜实在太困了,在闻驭怀中调整一下姿势,趁着被睡梦彻底拽走前,含糊道:“那你可太贪心了……”
次日,天色未亮,房间里暗蒙蒙的,方青宜朦胧睡着,听见轻微窸窣声响。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被亲了亲,有人俯身在他耳边说:“我先走了。
”
他想睁开眼睛,奈何睡意太重,压得他眼皮难以挣开。
他分辨不出亲吻与话语来自梦境抑或现实,迷糊唔了声,旋即坠入酣睡。
再次醒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床头柜上留了张便签纸:
“怡怡,我回K市了。
九点服务生会把早餐放到门口,十二点有车接你回市区。
”
方青宜看看时间,八点不到。
他不是很想吃早饭,于是又躺下来睡回笼觉。
房间里静悄悄,另外半张床因为没有人而散发凉气。
方青宜闭着眼睛躺了许久,不知怎的,明明还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冰岛天气多变,一日就有四季。
闻驭清晨出发的路上,曦光从云层射出,看样子应该是晴天,等到了机场,电闪雷鸣,居然下起暴雨。
暴雨直到下午两点才停歇。
机场信息屏上,大片红色的延误班机终于变成可以登机的状态。
闻驭的航班足足延误了六小时。
他坐在候机室,表情掩饰不住的烦躁,这六小时在机场白白浪费了,早知道不如待在方青宜身边。
说不定还能再做一次。
闻驭越想越亏,等其他人都检完票了才站起身,冷着一张脸往检票口走。
空乘小姐见对方是个高大英俊的Alpha,本想多瞧几眼,又被对阴沉沉的气压慑住,到最后也没敢正眼打量。
闻驭接过空乘小姐递回来的机票,说声谢谢,转身走进廊桥。
一阵淡香忽如水面的涟漪在空气里荡开。
闻驭蓦地收住脚步,还没回头,那人的手便轻轻搭在了他肩膀上。
“走吧,”对方原本有些冷淡的声线此刻含着轻笑,“我跟你一起回K市。
”
闻驭转头,慢吞吞确认:“你也回K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