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灯泡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
半个小时后秦崇洗了澡出来,熄灭的灯已经重新亮了。
梁听雪一脸镇定地扫着地上碎了的灯泡渣。
食指上缠着的创可贴和一地狼藉,暴露了她刚才的一通兵荒马乱。
秦崇不悦地眯了眯眼,舌尖抵过一侧脸颊,“苏灿在你工作室干嘛了?”
男人没温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动作僵了僵。
他知道她的工作室出了事?
也对。
自从苏灿出现在秦家的地盘上,老太太除了自己上心,也嘱咐过秦崇要时刻派人保护她。
秦崇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工作室出了事。
他知道,却可以不闻不问,到门口了也不打算进她办公室看一眼。
究竟在忙着陪谁,梁听雪心里一清二楚。
“没什么。
”
她从喉间挤出了三个字,偌大的空间沉默的可怕,只剩几声碎玻璃碰撞的声音在空中拉扯。
半晌,秦崇发出轻笑,“你在闹脾气吗。
”
她将最后一点细碎残渣拨入畚斗,艰难地抬眼,朝男人看过去。
男人身上松松垮垮地罩着黑色浴袍,健硕胸肌露出一大半,随性地拨了拨额前濡湿的碎发,光站那就给人以血脉喷张的遐想。
可是那双不羁的眸子看向她时,却永远薄凉又无情。
他到底想听她说什么?
听她承认她难过,生气,嫉妒,然后再狠狠嘲笑,给她难堪?
“我没有。
”
秦崇勾起唇角,整点时壁灯全都亮起,点亮了他深邃的眼眸,“所以,以后你的事,也都不需要我管了,对吗。
”
几乎是他在出口的瞬间,梁听雪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就是要诱导她说出这一句不需要,利用她的自尊心摆脱她,提离婚,光明正大地走向黎岁。
可即便是在秦家的庇护下,苏灿尚且猖狂至此,真跟秦崇离了婚,苏灿能做出什么事来?
梁家在教育界已经不再有立足之地,没有任何后盾,她又会落入什么下场?
秦崇直勾勾盯着她陷入思忖,此时她像被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