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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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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驶动了,她无言地望着窗外,身边的言少棣也是沉默的,这种寂静使车内有一种微妙的尴尬。

    最后,言少棣问:"要不要咖啡?" 她点点头,无言地看着他冲调速溶咖啡,接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在手,才道了一声谢。

    言少棣是不喝咖啡的,他为自己调了一杯果酒。

     咖啡喝完了,车还未出市区。

    雨夜中的城市更有春寒料峭的意味了。

    她将额头抵在车窗上,头昏沉沉的,一阵接一阵的倦意卷上来,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了。

     不,不对,她刚刚喝了一杯咖啡,没理由犯困,而且现在才晚上七点,她困顿地想。

    只是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

    不能睡,不能睡!她告诫自己。

    呼吸却越来越绵长,手足却越来越无力,眼帘却越来越沉重。

    她于不知不觉中阖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她是在簌簌的雨声中惊醒的,在醒的一刹那,她的思维在时间与空间上都发生了混淆,以为自己是在永平南路的房子里。

    因为言少梓睡觉总是不安分,每次醒转脖子必然被他的臂膀压着,有些透不过气来。

     但是,她的意识在逐渐清醒,电闪雷鸣般,她一下子坐起来!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她在哪里?她慌乱地回想着,自己是在言少棣的车上睡着了,但是……怎么会在这里?她骇异地发现,自己的枕畔人居然是言少棣! 她的脑中嗡的一声,似乎全部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部。

    她抓起了自己的衣服,脑中仍然一片混沌。

     她做了什么?怎么在这里。

     不!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他对她做了什么。

    她几乎要尖叫起来,不!不!不会是这样! 她发疯一样推醒言少棣,他惺忪地望着她,突然一下子睁大了眼:"洛美?"似乎震惊无比。

     洛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报警的,警察在第一时间内赶到,将她送入医院,将言少棣带回警局。

     言氏家族的法律顾问立刻赶赴警局要求保释,常欣的智囊团同时接获消息开始紧急运作。

     洛美却处在一种孤立无援的尴尬中,无休无止的盘问、录口供。

    每复述一次,她就觉得自己又被剥开了衣衫,赤裸裸地被示众。

    最后她终于崩溃了。

     她尖叫,摔一切可摔的东西,歇斯底里地发作。

    医生不得不给她注射镇静剂,派人24小时看护她。

     幸好,容海正赶回来了。

    他走进病房时,就看见洛美被带子缚在床上,好像她是个疯子一样。

    他立刻厉声道:"放开我太太。

    " 医生说:"她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 他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放开我太太。

    " 大约明白了他是惹不起的,医生示意护士去松开束缚,洛美立刻像个饱受惊吓的孩子,仓皇地想逃出病房,她赤着脚,惊恐地要冲出去,容海正一个箭步搂住了她:"洛美!" 她惊惶地拼命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洛美,"他的声音哑下来,"是我,是我。

    " 她终于辨出了他的声音,她呆呆地怔了好一阵子,接着就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天昏地暗,自幼失母的孤苦伶仃、成人后艰辛的奋斗、洛衣与父亲的惨死……一切一切的不如意,似乎都在这一哭中爆发出来。

    她再也无法忍受,她再也受不了了。

     他轻拍着她的背,喃喃地说:"哭吧,哭吧。

    " 她的嗓子已经喑哑了,她哭不出声了,可是眼泪仍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轻拍着她,在她耳畔说:"洛美,以后没有人再敢欺侮你。

    "他的目光落在空气中的某一点上,冰冷而危险,"我会把让你伤心的人一个一个地剔出来。

    " 他说到做到。

     他有最好的律师,为了防止言氏家族向司法界施加压力,他利用复杂的政商网络,将这件事一直捅到了最高层,确保了法官不敢徇私枉法。

     言氏家族竭力地封锁媒介,并派人向容海正婉转表示,若能够庭外和解,言氏家族将予以不菲的补偿。

     容海正不怒反笑:"庭外和解?可以,叫言少棣从仰止大厦顶层跳下来,我就撤诉。

    " 这一战已不可避免了。

     言氏家族明白后,所有的关节都已打点不通了,而嗅觉敏感的新闻界终于觉察了,无孔不入的记者从言氏家族的旁枝侧系口中知晓了这一"爆炸性丑闻",并立刻公布于众。

     报纸、电视、网络,刹那蜂拥而至。

    容海正与言少棣,两个发着灼灼金光的名字,迅速从财经版转入社会版,为了拍到官洛美的近照,记者们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洛美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房中,不敢看电视、报纸上煽动性的报道,更不敢开窗——所有的长镜头都守在窗外、门外,她无法面对那一切,她迅速地消瘦下去。

     聆讯会几乎让官洛美又一次地崩溃。

    在法庭上,她楚楚可怜,泪如雨下,脆弱得不堪一击。

     人总是同情弱者的。

    公众与陪审团,还有法官都是人。

     最重要的是,言少棣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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