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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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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来,几乎要将一切都摧枯拉朽焚烧殆尽。

     "言少梓!"她有些吃力地将自己从柔情的陷阱里拉出来,强自镇定地看着他,"从几个月前,你告诉我你爱洛衣、她也爱你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种种就已灰飞烟灭。

    你答应过我,要爱洛衣一生一世,现在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纠缠不清,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洛美。

    "他抬起眼望着她,仿佛想望进她灵魂的最深处一样,"你一直在逃避真相。

    " "笑话!"她的一只手只顾別着那藤椅上的细条,一下一下,直将那藤条劈出细细的一条刺儿来,冷不防扎了她的手指,刺得一痛方才缩手,口中反问:"我逃避什么了?" "我们两个都犯了一个大错。

    我错在以为我爱的是洛衣,或者说,我错在我以为我爱的是你的样子、你的外表。

    而你错在相信我爱的是她。

    " 洛美几乎是本能地反驳:"荒唐!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爱我?你明明爱的是洛衣。

    "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乏力地往后靠去,仿佛想找个什么可以支撑自己的东西。

    洛美看着他,突然不自觉地嘴角上露出一丝笑来。

    她转过了头,说:"少梓,算了,别玩了。

    又不是在拍戏,爱我爱她,听着怪吓人的。

    我猜你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明天你又要起早上班的,快去接了洛衣回家吧。

    " 言少梓垂下了眼皮,似乎在细心地看地毯上织的繁复花纹,口中说:"你打算就此打住,不想听我再说下去吗?" 洛美站起来,笑着说:"还有什么好说的。

    "伸手拉他,"走吧,去向洛衣赔个不是,外头已经变了天,再不走的话说不定又要下雨了。

    " "洛美。

    "他握住了那只手,用一种郑重其事的口气说,"今天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 洛美叹了口气,玻璃窗上有轻微的响声,洛美不由扭头去看,是下雨了。

    她有些精疲力竭,可是无法逃避,无力再避开这一切,只得面对:"好吧,你说吧。

    " "洛美。

    "他稍稍放低了声音,所以有些喑哑,雨越下越大了,敲在窗上簌簌作响。

    他的声音在雨声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令她不安。

     "你记得吗?五年前,也是在下雨,那天你站在我的办公桌前,对我说你有信心让我肯定你的工作能力。

    那个时候你刚从学校毕业不久,你单纯、勇敢、自信,一下子让我迷上了你,后来我一直在想,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呢?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就是在那个下雨的早晨,你对我说那句话的一刻。

    有五年的时间我们相濡以沫。

    我从科长升到总经理,你从普通秘书做到首席。

    几乎每一天我们都在一起。

    我说过,没有你我一定活不下去,你一直当成戏言,我也曾经以为它是。

    但是等我明白这根本不是一句戏言的时候,我已经抓不住你了。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被定位。

    我无法走出'伙伴'这个范围一步。

    你就在我身边,却又离我那么远了,你已经精明、世故、长袖善舞。

    我稍稍接近你,你就已逃得无影无踪。

    你把我们之间的相互吸引理解为纯粹的拍档友谊,并且成功地让我也认同了这一点,我无法可想,最后我甚至自欺欺人地希望就保持这样一种状态下去,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但偏偏又出现了洛衣,她和以前的你几乎一样,于是我就坠入所谓的情网了,于是我就向她求婚。

    洛美,我真的以为我是爱她的。

    但是直到结婚后我才知道,我爱的根本不是洛衣。

    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

    我把洛衣当成你来爱,但是,她永远都不能变成你。

    "他的眼中朦胧出一种灰色的雾气,"洛美,我错了。

    " 洛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行走在荒原上的人,四周苍茫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

    头上却一个接一个地响着炸雷,震得她两耳嗡嗡直响,两眼望出去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抓不住。

    她虚弱无力地呻吟了一声,说:"我不要听了。

    " 他却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地将她的身子扳正,迫使她面朝着他。

    他的眼中闪着一种异样坚定的神采,他说:"我错了,你也错了,我们都错了,所以我们要把这个错误改正过来。

    " 洛美茫然地望着他,像望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样。

     他说:"我和洛衣离婚,结束这个错误。

    " "不!"洛美神经质地往后一缩,拼命地挣开了他的束缚。

    她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指责他:"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一定是昏头了,才会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

    我是洛衣和你的姐姐,我来劝你回去和洛衣和好,你怎么倒说出那么一大篇奇怪的论调来了?你现在娶了洛衣,你就应该一心一意地对她,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和我纠缠不清?" "洛美!"他看着她,外面的雨声正盛,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咆哮。

    他的眼神也像湍急的河流一样,仿佛能卷走一切,"你一直很坚强,这一次你为什么不敢直面现实?" "这和什么坚强没有关系。

    "她反驳,"我也不以为你说了什么现实,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应该再有什么。

    " "那么,你是承认以前我们之间有什么了?" 她已经在混乱的思潮中站住了脚,她转开头去,凝望着大雨中的城市之夜。

    她冷淡而平静地说:"就算如你所说,这个错误也已经无法更改了。

    洛衣是我妹妹,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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