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后宫妃嫔此时已经在看她笑话了。
泼粪的是荣妃的儿子,被泼的是荣妃的亲信,这叫什么?这叫亲生儿子打亲娘的脸,比别人打脸更要可恶千倍百倍!
荣妃恨得心头火起,却又不得不保持冷静。
这件事真是要命,一旦处理不好,她后半生就毁了。
皇室,天家威严,这里不能有一丁点不美满。
瞧七阿哥就知道了,只是有些跛足,皇上也说了不嫌弃,可这孩子仍然不受待见。
现在三阿哥疯疯癫癫,出言不逊。
如果是真疯了,那便是荣妃教养不当。
何况三阿哥亲口说了,他是被亲娘逼疯的,荣妃不善待亲子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如果三阿哥是装疯,那更糟糕。
他大庭广众下指责亲生母亲,这是大不孝!皇家怎么会养出不孝子,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荣妃心乱如麻,飞快地在心里盘算在皇上面前如何对答。
到了乾清宫,荣妃下轿,看门太监急忙迎过来。
“哎呦!给荣妃娘娘请安,娘娘您来得不巧,皇上在批折子呢!未必能见您!”荣妃点点头,提着衣角,端端正正跪在乾清宫门口。
“哎呦喂!您这是做什么?”
小太监忙伸手去扶,荣妃抬手阻止他,“我是来请罪的……皇上只管忙,但臣妾有罪,若是不跪,心中难安。
”
小太监见事情不对,急忙进去通报。
过了好久,皇上的贴身太监梁九功过来请人。
“荣妃娘娘,皇上让您进去。
”
乾清宫内,宫女太监都被打发出去了,梁九功退到暗处站着,荣妃进殿行大礼叩首。
“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
皇上提着笔,还在奏折上写写画画,他晾了荣妃半天,这才合上折子。
“你有何罪?”荣妃微微仰头,满脸是泪。
“三阿哥病了,都怪臣妾照顾不周。
”
钱嬷嬷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那么大的热闹,想瞒过皇上也难。
他把荣妃晾了半天,一是派人去查事情经过,二是猜到荣妃的来意,怕她不肯说实话,提前给她施压。
荣妃抿着泪,哽咽地说道:“那日三阿哥吐了血,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总是乱发脾气。
臣妾急火攻心,也跟着病了,好几日没去看他。
等臣妾今日再去看望,三阿哥就埋怨臣妾不关心他。
皇上您也知道,三阿哥一直很乖的,最是温柔守礼,他从来不会说让我伤心的话。
他言语无状,我也跟着动了气。
当时我想着他生病前去过一次猎场,许是野地里冲撞了什么,臣妾便去法华殿求了些符,烧了符水派钱嬷嬷送过去,谁想到……”
说到这里,荣妃伏在地上,哭得起不来身。
“谁想到他竟然提着恭桶,泼了钱嬷嬷一身粪水……我怎么也想不到三阿哥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气,都是我这个做额娘的不好,平时对他不够体贴,伤了他的心。
皇上,臣妾知道,三阿哥和钱嬷嬷这么一闹,实在不成体统。
只是钱嬷嬷是奉命行事,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