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憾庭说完,把一勺粥递到她嘴边又说:“去看看他吧,在这世上你毕竟还有一个父亲。
”
那一年的春节,憾生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在大年三十这天和莫憾庭还有佟夜辉乘飞机南下去了广州,那个她父亲生活的城市。
不能让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知道他见到的女儿将会是最后一面,春节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也不能把哀伤带给老人。
到了广州他们先找了专业的造型师给憾生化了妆,憾生又在大衣里多穿了两件毛衣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瘦。
三人开车到了一个幽静的别墅区,独门独院的小别墅清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憾生被丈夫和弟弟簇拥在中间敲开门。
屋内的人似乎早就等着他们的敲门,大门在一瞬间被从里面急切拉开,一阵温暖的热浪扑面而来,曾经以为是那么难的被生活堆砌起来的各种障碍,原来也会慢慢地走出一条出路。
莫老先生看见憾生他们的到来有难言的激动,砸着嘴最后颇为拿腔拿调地说:“来了,来了就好。
”
介绍莫憾庭的母亲时老先生似乎很尴尬,眼睛虚看着憾生,介绍得含含糊糊:“这,这是你李阿姨。
”既不敢看憾生也不敢看他身后的女人,倒是憾生大大方方对着那个女人微笑着叫道:“李阿姨你好。
”
莫憾庭的妈妈依然年轻,至少还是满头乌发,她至少和憾生的父亲差了二十岁的年纪,从衣着打扮上看,非常时尚,眼神五官透着干练,不像是个久居家中的家庭妇女。
她对着憾生笑得有些虚弱,隔着距离礼貌地朝她微笑:“憾生,你好,欢迎你来。
”
一圈人招呼完被迎进了客厅,莫憾庭没跟自己的父母做什么交流,两个男人都分着心思注意着憾生的反应,不落痕迹又小心翼翼地夹着她进到客厅坐进沙发里。
莫憾庭的妈妈招呼完他们就去了厨房,莫老先生有点高兴得过头了。
没注意他们的动作。
他似乎对佟夜辉也不那么心有芥蒂了,亲手泡功夫茶给他们喝。
佟夜辉奉上给他准备的两根老参,老先生很高兴的笑纳了,转头和他不尴不尬地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情。
憾生在一边插不上嘴,笑盈盈地看着。
莫老先生说到高兴处,话锋一转转头对憾生说:“憾生啊,以后多回来走动。
憾庭我是指望不上他了,他要捣鼓他喜欢的东西,我也想通了,随他去吧,你要是不愿意回来,我将来也把这边的生意结束了,搬到B城区,将来你们有孩子了,将来我们给你们带着。
”
莫憾庭和佟夜辉的身体同时僵硬,憾生笑盈盈地自在地应付:“爸爸,你身体还好吗?”
老先生很激动憾生关心他,忙不迭地说:“好,好,我身体硬朗得很。
”话题被带了过去,几个人笑的内容各不相同。
吃饭的时候,年节里桌上的饭菜清淡的少,憾生面色从容地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