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呢,没出大事,就是回来路上被一个不带头盔的傻逼骑手违规超车,不小心侧翻到旁边绿化带了。
现在好胳膊好腿,腰上划了个大口子,正在里面止血做清创。
”
方逾拾听得骂了句脏话,差点把嘴唇咬破:“那傻逼人呢?”
“警察带走了。
”翟楠把手上的大衣披他身上,方逾拾刚要拒绝,就听他说,“梁寄沐的。
”
方逾拾“哦”了声,老老实实套上外套:“他今天怎么会骑摩托车回来?走的时候不是开的车吗?”
“你说那辆奔驰?”翟楠叹了口气,“被他一个亲戚给砸了。
”
方逾拾愣了下:“你说什么?!”
翟楠压低声音:“梁寄沐今天跟他妈那边闹掰了。
”
今天的梁家不可谓不热闹。
梁青那边一大堆人在家有说有笑,等了半天,梁寄沐一进门,就拿出了两份协议。
“今天开始,渡盛不会再给周家的艺术馆任何经济和政治方面的支持。
”
在一众匪夷所思的目光下,梁寄沐异常淡定,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咬字清晰地给他们下发通知:“艺术馆占有的土地租金渡盛目前只支付了十年,合同上还有二十年,需要你们自己家负责,如果支付不起,违约金也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
这些说完,屋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梁青不可置信地推他:“梁寄沐!你在说什么?”
梁寄沐抓住她手腕,眼神冷得和看陌生人无二:“我之前警告过您,不要招惹方逾拾。
”
梁青质问道:“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一个外人,要跟所有亲人决裂吗?”
“对你们来说他是外人,对我来说不是。
”梁寄沐视线散漫地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再也没有之前的尊敬和本分,“不能提供亲情的亲人,我不认为有存在的必要。
”
“你翻天了!”梁青说着就抬起手,朝梁寄沐挥过去。
梁寄沐轻而易举避开,眼尾垂了下去,漠然看着她的美甲:“原来他眼角的伤口是这么划的。
”
梁青呆滞片刻,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对上那双不含一丝感情的灰色曈孔时,一阵莫大的恐慌忽然卷上她的心头。
前几天梁寄沐说要重新规定她的开销额度,她还没当回事,直到这一刻,梁青才意识到,梁寄沐没有开玩笑。
他是真的要跟家里划清界限。
显然,意识到这点的不止她。
整个周家都因为梁寄沐这一份合同乱成一团,吵得不可开交。
和他关系好的几个叔叔和小辈有眼力见地去二楼避险,把战场留给了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