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她瞧着总觉心痛，此时若说已毫无波澜，她自己亦无法取信自己，只是再看，比起心痛，她果然更觉厌烦。
卓言曌轻轻抿了下唇，往穆青衍的方向侧过头去。
可这个举动好像同时给了三个人错误的暗示意味。
穆青衍端起酒盏的手微顿，谢朔云自帝王大婚典仪上宣旨后便时刻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卓景琅则是脸色瞬间巨变。
“陛下！”
第十章
晚宴才刚刚开始。
本应最先送上祝词敬酒的长公主却没按礼举杯，只径直起身，行至大殿中央，跪倒在地。
“陛下，臣妹有事相求！”
卓言曌闻声，看向她这个总有违礼数的皇妹，微微蹙眉。
“长公主有何要事，如此着急？”
喜宴上丝竹管乐之音顿止。
卓景琅叩首，语气听起来倒是很恳切。
“如今陛下已与国师成婚，臣妹恳请陛下垂怜，予臣妹同谢小将军成亲！”
席上一片静默，参宴的朝臣女眷纷纷低头，在私下各自以眼神交汇着，面有异色。
按照礼制，女帝成婚后，确是应为公主亲王择亲。
可帝王立皇夫当日晚宴刚刚开始，公主便请赐婚，自己选的驸马还是皇夫候选之一，实在是太急了。
卓言曌饶有兴趣地伸手，轻轻接过穆青衍手上的酒盏，对他道。
“你素来体弱，且身上的箭伤尚未痊愈，不可饮酒。
”
说完，她转头看了直愣愣地垂头坐在席上的谢朔云，唤他的姓名道。
“谢朔云，公主想择你为婿，你意下如何？”
谢朔云闻言抬头，与她深深对视，随即起身跪在了卓景琅身旁，开口道。
“臣心属公主已久，若陛下无他异议，赐婚臣与公主，臣自当感激涕零。
”
她能有什么异议？卓言曌觉得好笑。
谢朔云这幅模样，不会还以为她对他一往情深，非他不可，不许他娶公主，会在他欺君假死，与公主双宿双飞后为他空悬皇夫之位一世罢？
卓言曌当上这个皇帝，虽偶尔为私情蒙蔽，但也不真是一头撞死南墙的傻子。
她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