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的父母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诺大的庄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不怎么会经营生意,但是平常开销很小,又没有什么不良爱好,保持现状还是做得到的,如果抛开隔壁的几个年纪尚轻的小子爵天天骚扰他的话。
那些辞藻华丽让人酸掉牙齿的情书和信件刚开始还会被阮乔认真地读完,甚至还会礼貌的回信,但是后面再收到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提不起兴趣,那些雪花般的信件内容全都一模一样,示爱宴请或者别的什么,每天把他的信箱塞得满满当当。
他数着那些信件,在自己的秋千上等着奥列文回来的日子,只是没想到,比男人的消息更先传来的,却是战火。
那些阳光美好的记忆逐渐被熊熊烈焰所替代,变成烧起来的木块和带着炭痕的残砖。
从废墟中一步步逃到王城其实是很艰难的一段旅程,只是阮乔并没有一个人可以去诉说,在生活终于安定起来之后,那些一直被生计所压抑的委屈似乎就变得尤为清晰了起来。
阮乔走到床边把床上散着的钱币拢成一堆,然后小心的把他们放到盒子里面,他望着那一小堆钱币发呆,然后从里面划从几枚钱币当作今天的晚餐费用,不管怎么说,应该暂时不会被饿死了...
不知道奥列文现在...怎么样了呢?
阮乔有点想奥列文了,虽然他很变态,但是应该是应该算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还能称得上是一句熟悉的人了。
如果奥列文在这里的话,也许,会愿意听他讲这些天的经历吧。
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面,偷偷抹掉脸上的眼泪,在自己的小床上睡了过去,棉被裹着阮乔的身体,屋子桌子上点着昏黄的煤油小灯,空气里有淡淡的霉菌和潮湿的气味,被压在新晒过的被子的阳光味道之下。
在陌生城市拥有一个小家,是一件让人无比开心的事情,即使他看起来似乎过于简陋。
半夜十点的时候,阮乔的家门被人快速地敲了几下,接着是男人神神秘秘地似乎是贴在门板上的声音,小声地像是在和阮乔说悄悄话
“喂?内个,开开门。
”
门外男生语焉不详,但是听声音好像是早上客人的声音,阮乔放下咬了一半的面包打开门,发现门外面站着一位披着红色长斗篷的炼金术士,是他早上抓过的那一件,男生摘下斗篷,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屋里面挤,伸手一下子把门内站着的阮乔抱住,用腿踹上了门,木门哐当一声合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让阮乔心疼地看了两眼,他刚刚和这个木门建立起深刻友谊,还不想他早早的就坏在男人的脚底下。
凯罗斯一进门就把那件碍事长袍给脱掉了,平常时候他不喜欢别人打扰就会披上那件诡异神秘的袍子,大多数人都知道炼金术士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