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土地,又对商细蕊说:“这是棵真白梅!”商细蕊一无所知,仍然点头答应:“啊!好!”这要放在过去,他一定大发雷霆,因为这棵树额外占据了练功的场地。
程凤台看出商细蕊的聋,取来纸笔写下白梅二字拴在树干上随风昭示,两人便在新树下吃饭。
他们又快乐起来,好像离别远在天边。
程凤台说:“改天耳朵好了打个电话给我,我带你出去逛逛。
”商细蕊一见程凤台动嘴皮子,就带着微笑说:“好。
”总之,程凤台说什么都好。
过两天程凤台没等到商细蕊的电话,自己就来了。
商细蕊终于凑够了买飞机的钱,由那位照顾韩先生养伤的时髦女子来取。
好几十斤黄货,女人还穿着高跟鞋,芊芊腕子一手一只,提起皮箱健步如飞,简直是个有内功的练家子。
她一径走,一径同商细蕊客气:“留步吧!别送了!哎!您这份爱国心可真是,商老板,我服您!外头传的那叫什么胡话呀!我都替您生气!行了,快回吧!叫人看见不好!”
门一开,迎头就撞上程凤台。
程凤台稀奇地看着女人:“密斯林?你怎么在这儿呢!”
密斯林反应敏捷:“程二爷!巧啊!替我们经理来取点儿东西。
”
程凤台看看那两只大皮箱:“范涟真会差遣人。
我教老葛送你一趟吧。
”
密斯林忙不迭说:“经理票戏用的几件头面,没分量。
您忙着我走了!”她的背影举重若轻,脚下生风,程凤台也没有起疑,歪头看商细蕊:“今天耳朵还行?也不打电话给我。
走吧,今天咱们出城去。
”
商细蕊不愿意:“趁着耳朵还行,我想排排新戏。
”
程凤台说:“我最近忙得很,难得有工夫出来。
”他眼里露出一点乞求:“路上让你拔白头发,怎么样?”这是商细蕊新添的爱好,看着程凤台满头零星埋伏的白毛不顺眼,要挑战自己的眼力与巧劲儿。
车子开出城去,一路颠簸,程凤台的脑袋也就遭了秧,商细蕊拔下的十根头发里,得有五根是黑的。
老葛在后视镜里看得心里很不落忍,尽量想把车开得平稳一点,越是这样想,越是颠簸得细致,结果十根里就有八根是黑的,商细蕊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先声夺人道:“哎呀你看看,你这白头发挺狡猾,还会躲着我!”程凤台没好气地直起身来捞捞头发:“我也想躲着你呢!”商细蕊说:“反正天也热了,干脆明天你来我后台,让修容师傅给你刮个青皮。
”程凤台摆手:“轮不到剃头师傅,等会儿回去的路上,你就都给我拔光了,对不对?譬如钳猪毛!”商细蕊抿着嘴乐,伸手揉乱程凤台的头发,问道:“咱们去哪儿玩?”
商细蕊现在很反感看医生的,因为每一次都是空抱希望。
程凤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