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慢慢戴上两只光彩夺目的宝石戒指,从镜子里望着程凤台,笑道:“很好。
二爷费心了。
”
程凤台看着镜子里的这双手,比那些太太小姐的都要玲珑白嫩,真想合在掌心里揉一揉,再凑到嘴边咬上一口。
他一向是行动派,光想就不杀瘾了,借着闲话撩帘子进了屋,一把握住商细蕊的手,上下翻转摩挲着,又看又摸:“哎!商老板,这只是不是我给你的戒指。
”
商细蕊不知他的用心,任他揉着手,几乎把水粉都蹭掉了:“是呀。
二爷自己的东西,转眼就忘了么?”
程凤台点头称赞道:“恩……真鲜亮。
汪着一包水似的。
原先怎么就没发觉……”
也不知道他赞的是戒指还是别的什么了。
程凤台在后院轻薄戏子,花园里已经高朋满座,姐夫曹司令和姐姐程美心也到了。
夫妻俩带来了一个警卫班贴身护卫,沿着墙壁站了一圈荷枪实弹站得笔挺的大兵,每道门口还守着两个,来客们说笑都不敢太大声,就怕一个不慎,被曹司令掏枪突突了。
曹司令是高大魁梧高鼻鹰目的北方男人,胡子拉渣的,满脑袋刺毛,一身戎装坐在正当中,翘着腿在喝茶吃榛子。
他与程凤台是一种不一样的英俊,是粗犷粗糙甚至粗野的,一种原始的男人味。
不过他再英俊也没有用,除了他的部下和程美心,没人敢正眼瞧他的。
程美心闲闲地在帮曹司令剥榛仁,满眼的仆从如富贵锦绣,这一切的热闹都令她喜不自胜。
她就是乐意让人瞧瞧她的娘家人有多么气派,至于新添的小侄子是圆是扁,那个不重要。
方才探望二奶奶时,满口说新孩子长得像程凤台小时候,但其实程美心压根儿不记得程凤台小时候长什么样了,下面三个异母的弟弟妹妹,程美心一个都不放心上的。
曹司令把榛仁嚼得嘎嘣脆响:“我说小凤儿呢?怎么还不过来?”
曹司令管程凤台叫小凤儿,像在叫个姑娘家似的,不知怎么想出来的,听到的人无不发笑。
程美心说:“刚才还在的……哎,来了。
”
程凤台狎昵完了美人,满面喜色一阵风的挨着曹司令坐下,抓过榛仁就吃。
程美心忙活了半天剥的壳,结果全落他嘴里了,不由得白了弟弟一眼。
曹司令看见程凤台就乐了,一手搁在他大腿上又拍又打。
也许是因为两人岁数差太多的缘故,曹司令对于程凤台的率真跳脱常常生出一种宠爱和纵容的怜子之情。
曹司令道:“小凤儿,把你儿子抱出来我看看。
”
程凤台说:“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就跟拔了毛的猴儿似的。
等会儿有大戏!还有,姐夫,不要叫我小凤儿,这哪来的娘们儿名字,被人听见了我害臊不害臊啊……”
曹司令使劲拍他:“妈了个巴子的!叫你小凤儿怎么了!今儿都有谁的戏?”
程凤台笑容暧昧,放低声音说:“别人没啥说的,就一个北平第一名旦,有点意思。
”
曹司令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