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她脸颊微微发黑，目光呆滞，让她梦回了两年前。
离开傅时浔的第五个月，精神接近崩溃的宋知羽就是这副模样。
放下梳子，宋知羽拿出粉底把眼底遮了遮。
随后，她叫来出租车前往了诊所。
心理医生看着新出炉的病例，他皱着眉扶了扶眼镜，唉声叹了一口气。
“小宋啊，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的病况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
宋知羽询问道：“陈医生，如果我答应他，病情会不会有好转？”
陈医生沉默了一瞬，“感情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必须说一句……”
“你的病况大部分原因是患得患失的矛盾促成的。”
“在他不能给你绝对的安全感之前，尽量少接触吧。”
医生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悬在宋知羽的脑袋上。
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她漫步在沙滩边上，远处的两个小孩儿堆着沙子。
宋知羽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就这么看着小孩儿玩耍。
以前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海洋，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
宋玉珏跳到水塘里，傅时浔很嫌弃地看着他。
最后傅时浔走到宋知羽身边，帮她搭城堡。
星星手链也就是在此之后送她的礼物。
宋知羽慢慢起身走到海边，她提起高跟鞋，让双脚融入沙子中，咸咸的海水偶然冲上来，与她轻触一下便离开。
傅时浔和她就像沙滩和大海一样，明明可以触摸到，却永远界限分明。
大海一次次冲刷沙滩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物。
沙滩还是沙滩，大海依旧是大海。
永远界限分明。
海水渐渐漫过脚腕，宋知羽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
又待了一会儿，宋知羽想着该回去了。
就在转身之际，忽然一个人突然抱住了她。
宋知羽刚要挣扎，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傅时浔？”
“你在做什么？”傅时浔神色慌张。
他刚才坐车路过的时候，看到宋知羽站在海里吓出一身冷汗。
“我就是吹吹风。”
“那也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吹风！”傅时浔呵斥了一声。
宋知羽随即笑出了声。
“下次不会了。”
傅时浔牵着她往回走。
路过两个小孩儿搭起的城堡，宋知羽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小声地开口。
“傅时浔，我们还是当兄妹吧。”
第23章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大海哗啦啦的水声压过了宋知羽的声音。
傅时浔疑惑地回头，“你刚才说什么？”
宋知羽大脑空白了一瞬，她迟疑地说：“没什么，我饿了，快点回去吧。”
从傅时浔拉着她走变成了宋知羽主动拽着傅时浔。
傅时浔跟在后面，低头看着二人相握的双手，一言不发。
其实刚才都听到了，只不过他装作没有听见而已。
当他听到“兄妹”二字的那一瞬间，傅时浔突然厌恶起以前的自己。
这股难受的厌恶一直都是宋知羽在承受。
他仅仅第一次感受到，都已经快撑不住了。
当年的她到底是用了多少勇气一步步走在刀尖上的？
光是想想，就让傅时浔窒息。
……
“你还要出差多久？”
坐在西餐馆里，宋知羽看着手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