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蹲下身子,逗小孩一般捏捏他的脸。
没等纪兰芷开口,原先要进府学给学生们授课的叶婉君掉头回来。
“琢哥儿。
”
叶婉君快步上前,挡在纪兰芷与谢如琢之间。
她摒弃师生之礼,当众唤谢如琢的小名,大有示威的意思。
纪兰芷对于叶婉君的私心,心领神会。
叶婉君牵起谢如琢的小手,冷声道:“世上相似之人颇多,你不过是思母心切,一时认岔了人。
闹过这次误会便罢了,莫要一错再错,认外人作母,教你父亲寒心。
”
叶婉君知道,谢府的祠堂多年来一直供奉着谢如琢生母的小像,然而谢蔺师兄不让外人靠近祠堂,她没有亲眼见过那一幅画,并不知晓纪兰芷和谢府先夫人究竟有何处相似。
她只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师兄的爱妻已经死了,谢如琢可不能随便见到相似他母亲的女子,便胡乱喊人。
谢如琢任由叶婉君牵着手。
他依旧不服输地高仰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凝望纪兰芷。
纪兰芷没有回应。
良久,谢如琢像是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他低下了头。
谢如琢挣开叶婉君的手,双手交叠,高奉于额前,毕恭毕敬地向纪兰芷道歉,“是我唐突夫人了,请夫人见谅。
”
纪兰芷没忍住逗弄小郎君的手。
她轻轻摸了一下谢如琢乌黑的发顶,温声说:“不过是一桩小事,小公子不必挂心。
”
女子的手指温热而柔软,虽然动作有些轻慢,但有一种独属纪兰芷的闲适洒脱。
谢如琢没有讨厌她的触碰。
小郎君耳朵红红,退后一步,不再说话。
“叶姨母,我去上学了。
”
谢如琢和叶婉君打过招呼以后,继续阔步迈进府学。
待谢如琢走后,纪鹿和纪晏清面面相觑,对看一眼,嘀咕:“谢如琢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没一会儿,两个孩子还是和二姑姑道了别,追上早已走远的谢如琢。
并非他们想当谢如琢跟班啊,实在是幼学老师偏爱好学生,一旦谢如琢落座,其他迟到的孩子都要受到鄙夷!
他们才不想大清早就挨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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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学的前身是一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