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严谨细致地同三人访谈,态度稳重丝毫不轻佻。
在江新年提到有同事以空间迷向质疑他们操作失当时,Albert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他手指点着飞行数据提供的原始报告单:“这种说法不成立。
你们看,如果机长第一次修正轻微左倾,然后陷入空间迷向误以为飞机向右发生偏转从而踩下左舵,那么应该是先右舵工作一次后左舵工作一次。
这与飞行数据记录显示的完全相反,数据是先左舵工作,然后是右舵工作。
”
他们从时间上对比了驾驶舱语音记录,发现与机组回忆中的不同,在第一次褚煦梁踩下右舵的时间段里,方向舵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在发生严重左倾时,左舵才第一次开始工作,而且是呈满舵转态。
此后褚煦梁断开了自动驾驶和自动油门,右方向舵开始工作,飞机得以逐渐恢复水平姿态。
也就是说褚煦梁第一次踩下右舵的时候方向舵根本没有工作,并且在几秒钟之后自发地反向进行了操作。
之后又突然恢复了正常,执行了褚煦梁第二次踩右方向舵的修正。
这个发现让他们所有人感到匪夷所思,方向舵不仅没执行飞行员的操作,反而还滞后地反向运行?
Albert若有所思,然后一言不发地拿上东西就往机库跑。
季晨追上他,敏锐地觉得对方是有了什么突破性的新思路。
只见Albert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又调出许多全英文的文献资料来查。
一个小时后,Albert抬头说:“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
Albert提出的推论是方向舵的伺服阀或许会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发生卡阻,甚至于产生滞后与反作用力。
他把笔记本电脑转向季晨,滔滔不绝地讲:“这篇论文里提到过军方一种热冲击测试,先是让制动器处在极低温的环境,然后再加入超高温的液压油,那么它就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有趣反应。
”
“我们也可以把那个可爱又可恨的伺服阀先泡在干冰里,然后用氮气去喷它,以模拟万米高空零下四十度的低温,最后再加入超过200摄氏度的滚烫液压油。
”如此极寒极热的折磨,Albert说起来两眼放光。
不过随即他又嫌弃地看看周围,表示:“不过可能要特殊实验室才能有这个条件。
”显然S航的机库,完成不了这种级别的测试。
季晨正在思考怎么办,就听Albert讲:“不过我有朋友是加州大学的教授,他的实验室应该正好可以做这个测试。
”
“太好了,你朋友真多。
”事情又有了新的希望,季晨由衷地感到开心。
Albert心里也畅快,挥手道:“还好啦,其实是前男友,我相信他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请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