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医生曾经说他的手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拉琴,但他很坚强、也很努力,最后还是挺过来了。
”
“我在当年自己的腿受伤后,意志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母亲因为这件事精神上也备受打击,疏于对阿尧的关心,在这一点上我们都感到很抱歉。
”
“阿尧曾经控诉这个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耐心听他完整拉完过一首曲子,直到他遇见了你。
”
贺淮朝说完这句话,钟衍心跟着莫名颤了一下。
他以前只知道贺泊尧喜欢小提琴、在音乐方面展现的天赋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却从未想过要深入了解这件事于贺泊尧而言有怎样的意义。
那些日子在澜庭壹号,只因为自己说了一句:“讨厌小提琴,讨厌铃兰花。
”
贺泊尧便将他束在书房的椅子上,逼他听了整整一夜的琴声,那把他最钟爱的小提琴,琴弦就是在那次断裂的。
钟衍记得alpha问他:“阿衍,是你亲口说的,你喜欢听我拉琴。
你知不知道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怎么可以说讨厌就讨厌了呢?
alpha当时心里一定很恐慌,也很绝望吧。
怔忪间,电话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将钟衍的思绪拉回。
他听见贺淮朝亲切、又带着点慨叹意味地叫他:“阿衍。
”
钟衍敛起眸子,淡淡“嗯”了一声。
“阿尧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虽然在你看来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但今天就容我为他辩驳一句吧。
”
贺淮朝的声音听上去透着些寂寥,缓了缓,才对着话筒意味深长道:“他真的已经很尽力去爱你了。
”
“只是他的原生家庭从来没有教过他爱人与被爱的道理,他用错了方法,但我想……”
alpha默了默,很认真地对着钟衍说:“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好老师、与一些时间罢了。
”
与贺淮朝的通话是钟衍主动挂断的,他认为自己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来思考,但还是抑制不住心底那股隐隐揪痛的酸胀。
当初拿着刀从自己锁骨下面剜掉一块肉,钟衍都没感觉到疼。
如今却不知怎么了,一想到14岁的alpha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喝,最终绝望到只能用小提琴琴弦勒在动脉上来结束噩梦----这一刻,钟衍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小提琴陪伴在贺泊尧身边多年,拉琴于alpha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爱好,更像是黑暗生活中一束可追逐的光、是他所有的精神寄托。
而自己……竟然曾经对他说过那样残忍的话。
晚餐最终还是只做了一半,钟衍撂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