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不想生事,规规矩矩站在那儿听候差遣,待人走后,端着酒盘真像模像样地忙活起来。
今天穿了双不防滑的鞋子,脚踩在宴会厅的大理石地面上,仅是走神往门口瞟了一眼,却未承想会失了重心,整个人不受控地朝前滑去。
待他保持住平衡重新站直,抬眼一看,盘子里的酒早已经溢出来洒在一位女士的身上。
伴随着对方“呀”地一声惊呼,一时之间,周遭几十双眼睛的目光不约而同朝钟衍汇聚而来。
公关经理此时也慌了神,见状连忙跑来,愤愤瞪着钟衍:“你怎么搞的?走路都不带眼睛啊?”
被泼到的那位女士看着两人哼了声:“你从哪找的人,做事这么毛毛躁躁的?”
“实在抱歉林小姐。
”经理点头哈腰:“我这就叫人开间包房,带您上楼把裙子处理一下。
”
对方却仍是一脸不满,声音不自觉扬高了些:“红酒渍是这么好处理的吗?你知不知道我这条裙子刚从国外运回来,今天才第一次穿呢!”
看对方这架势,估计很快就要说到赔偿问题了,经理顿时心道不妙。
这件事说来自己也有失职的地方,以这条裙子的价格,若真要追究起来,估计少不了被罚上一个月工资。
可谁知这位林小姐跟钱有关的一个字都没提,手里捏着酒杯,突然把自己的红酒也泼到了钟衍身上,颇有些以牙还牙泄愤的架势。
“知道你赔不起。
”林小姐看着钟衍,目光若无其事向下扫了一眼:“你今天跪在地上把这酒渍擦干净,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咱们两清。
”
对方这么做,说白了就是心疼她那条裙子白白毁在一个服务生手里,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人难堪,以彰显自己高人一等的姿态,找补些心理平衡罢了。
对方已经把酒泼了回来,钟衍原不必再搭理这位林小姐。
可先犯错的一方毕竟是自己,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对方又是位女士……
在贺泊尧的生日宴会上,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钟衍咬咬牙,最后拿了毛巾索性真屈膝蹲了下来。
白色毛巾覆盖在殷红的酒渍上,钟衍弯腰伏在地面上专心干活,主观屏蔽了周遭传来的所有窃窃私语。
不知何时,一件衣服突然落下来披在了自己肩上。
钟衍低头一看,竟是专属于某人最爱、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件酒红色西装,不偏不倚,恰好遮住他工服上的那一块污渍。
“平时宝贝似地供着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来这儿给别人擦地板的。
”
alpha声音低沉,说话间揽着钟衍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