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川消失了,悄无声息地非常诡异。
申屠锋终于摘掉了来不及摘掉的墨镜,他的警戒心和防备心在此刻拔到最高处,另一只手却一直放在衣兜中,里面有把刀。
他顺着岔路口的左边又往前走了大概五十米,确实没有发现奚川的任何踪迹,连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有。
这里的环境惨淡又萧瑟,小路两边是枯死的灌木丛,跟曼罗庄园里塑料制成的绿植不同,这些都是真的植物,可惜死光了。
灌木丛把小路挤得几乎寸步难行,只要一脚踩下去,很难不发出响声。
申屠锋不信一个成年人可以来无影去无踪----他肯定还在这里!
时间临近傍晚,太阳依旧晒得人烦躁。
申屠锋微微眯了眯眼睛,他伸手,在灌木丛里折了一根枯枝下来,拢在掌心,指尖慢慢摩挲。
可那帮扫兴的东西并没有给申屠锋留太多找人的时间和机会。
“谁在那里!”
他们举枪过来,将申屠锋团团堵住。
这群人很奇怪,他们身着行政区军队的统一军服,手持冲锋枪,看上去是正规军,可是身上却没有任何军队的编号和身份证明。
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在行政区冒充这里的军队作威作福,申屠锋稍微一琢磨,就猜到了其中的门道。
“聂兄,好久不见,”申屠锋在无数把冲锋枪的枪口下游刃有余地开口,“近来可好?”
聂禁阴沉着脸从军阵中走出来,他把寒暄都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杭城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早玩儿腻了。
”申屠锋笑了笑,他抬手拨开对准自己的枪口,一步步走向聂禁,“我到自家后花园散步,还需要跟你汇报吗?”
自从曼罗庄园之后,聂禁已经有一个月没跟申屠锋见面了,他要完成聂时康布置的任务,满杭城找那晚上的异种Omega。
当然也没有放松对申屠锋的警惕,派人全天跟踪。
据前方眼线汇报,申屠锋这一个月几乎混遍了全杭城所有娱乐场所。
他处处留情,好多个肤白貌美的Omega为他争风吃醋,街头巷尾都是他的花边新闻。
申屠锋似乎只在聂时康面前正经且深沉了片刻,本质上依旧是留恋花丛的纨绔。
太割裂了,聂禁不信一个人的性情会如此大起大落。
尤其今天,他刚刚才收到消息,申屠锋早上进入一家会所,整天没出来了,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申屠兄,大家都是明白人,别装蒜了。
”
申屠锋诧异,“我装什么蒜?”
聂禁几乎要磨碎后槽牙,“你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爸警告过你,他让你管好你自己,别做多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