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起效果,林惊昼的灵魂没有出现,他始终不肯来张裕舒的梦里。
张裕舒没什么精神,每天就在院子里办公,叶子飘落,掉到他的肩膀上。
张道蓉走过来,拿走这片叶子,又伸出手,替他抚平肩上的褶皱。
她倒了两杯茶,放在张裕舒面前,茶水很烫,熏出两团白汽。
张道蓉在雾气后坐下,她挽了个发髻,画了眉,表情沉静,如同画中人。
张裕舒合上了电脑,目光转向一旁的玉兰树。
玉兰树一长叶子,就失去特征,叶片随风摇曳,在地上拖出星星点点的光斑来。
“工作怎么样?”张道蓉问。
张道蓉极少过问张裕舒的事,她对这个孩子的感情一直很矛盾,所以从小到大,都不自觉保持距离。
张裕舒“嗯”了一声,说:“还可以。
”
“那就不是在苦恼工作上的事了。
”张道蓉和他一样不爱笑,讲关心的话时也像在客套。
张裕舒不知道如何回应母亲突然的关心,想了半天,突然来了一句:“如果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会选顾秋存吗?”
张道蓉伸手抚了一下掉落的发丝,把它们别到耳后,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傻孩子,命运哪能回头看呢?”
张裕舒在苏州养好了腿,他回到北京。
正巧沈应时回北京探亲,两个人抽空见了一面。
沈应时穿了件修身的黑t,脖子里戴一条金属项链,牛仔裤上还有好几个洞。
张裕舒看到他有点惊讶,很直白地讲:“你不穿白大褂,就不像个医生了。
”
沈应时很爽朗地笑:“这是在夸我啊。
我大学还玩过乐队呢。
”
张裕舒问他:“你们乐队是什么风格?”
“没有创作能力,主要靠翻唱别人的歌。
”沈应时一边说一边笑,“其实没玩多久啦,就几个朋友闹着玩,连个贝斯手都没找到。
”
沈应时打量着张裕舒,又说:“现在看感觉你状态好多了。
”
张裕舒客气地冲他笑笑。
“之前在川西,你那样子,我都怕你想不开。
”沈应时说。
“所以你天天来找我说话啊。
”张裕舒表情挺放松的。
沈应时点点头:“对啊,不过也是因为你长得帅,特别合我口味。
”
“你还真是很直接。
”
沈应时坦荡,张裕舒也没负担。
“不过咱俩也不太合适。
”沈应时耸肩,“你看起来就比较认真执着,谈上了应该不会轻易放弃。
我呢,喜欢及时行乐。
”
沈应时眉眼弯弯,他很讨喜,有几个瞬间甚至有故人的影子。
张裕舒“嗯”了一声,又说:“我们做朋友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