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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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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确实觉得自己身处一部戏中,而不是现实世界。

     他来参加的是林惊昼的葬礼。

     他都不知道这两个名词怎么能放在一起的。

     张裕舒终于抬手推开门,木门沉重异常,他怀疑他如果松了劲,会被拍飞出去。

     他感觉今天自己格外不正常,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简直像被鬼上身。

     张裕舒终于走进这个房间,和他的想象一样,这里像个教堂,顶很高,座位一排一排很整齐。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宾客,没有一点声音,这里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大得足够躺下一个人。

     张裕舒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他朝着当中走,两边的玻璃窗上挂满水珠。

     他终于走到这张胡桃木的桌子旁边,上面躺着一个男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还握着一枝白玫瑰。

     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色西装裤,看起来像商场玻璃柜里摆着的手办。

     脸也很漂亮,右眼正下方有一颗端正的泪痣。

     张裕舒深吸一口气,他看着男人微笑着的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林惊昼你他妈有病!” 林惊昼笑着睁开眼,他偏过脸,心情很好地看着张裕舒的脸,说:“好久不见,小舒。

    ” 张裕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他看到林惊昼眼下的乌青,眼角的细纹,那满脸遮不住的疲态,他只好竭力忍了忍脾气。

     “生气了?”林惊昼坐了起来,脚悬在桌子外面,荡了荡,“你不是猜到了吗?还生什么气?” “你这么个大名人要是死了,早就上热搜了。

    ”张裕舒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当我是傻逼吗?” 林惊昼看起来心情很好,他似乎完全没在意张裕舒说什么,他的眼睛来来回回地扫,唇角勾起,特别不正经地说:“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还穿成这样?” 林惊昼甚至吹了声口哨:“搞得像丧夫一样,是准备为我戴孝吗?” 张裕舒立马爆炸了,他举起手中的百合花束,利落地砸到林惊昼头上,他红着眼睛骂他:“你是不是有病?还没死搞什么葬礼?搞葬礼给前男友发什么邀请函?” 百合花的气味像砸碎的玻璃杯似的,向四面八方漫开,香得呛鼻。

     林惊昼咳嗽了两下,他用手摸了一下右耳,神情很平静,接着手滑下来,拿走了落在肩膀上的花瓣,又笑了。

     这个花束不是用花泥固定的,张裕舒用的力气太大,下面包装的水全洒了出来,混合着零碎的花瓣,一半在林惊昼的肩膀上,一半在他脸上。

     林惊昼不太在意地把脸上的水珠抹掉,他仰起脸,很温和地说:“你生这么大气干嘛?以前我跟你说过的,我的葬礼我要自己举行,自己出席。

    ” 张裕舒无话可说,他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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