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未归的事实。
呵,她的这片好心还真是脏得很呐。
“我打的就是她。
”苏暨打一巴掌犹不解气,眼看又扬起了手,薛素梅慌忙拽住他的胳膊,“老公,别打了,月月是女孩子,哪经得起你这样打?”
“女孩子?谁家女孩子这么不知检点?这些年你跟着你妈,就学到了这些是吗?”
苏新月始终低着头。
如果苏暨只是骂她,她想,骂也就骂了。
毕竟她一夜未归是事实。
可他不该把妈也牵扯进来,用她来影射妈私生活混乱。
缓缓的,她抬起头,落向苏暨的目光隐隐犀利:“您要骂就骂我,别把我妈也牵扯进来。
据我所知,我妈跟你离婚多年,始终没有再婚。
倒是您,和我妈刚一离婚就马上娶了这个女人。
如果说我不知道检点,私生活混乱,估计也是随了您。
谁叫我姓苏呢?”
“放屁!”苏暨正在气头上,眼见着新月非但不知悔过,还顶嘴,他气得火冒三丈。
要不是素梅拦着,他今天非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可。
思绪一转,他想起方才早饭时素梅说的话,立即质问道:“你薛阿姨说前前后后已经给过你三千块钱。
我问你,钱呢?”
“花了。
”苏新月的回答简单明了,却无疑是火上浇油。
“好你个败家子。
我在外面辛苦赚钱,就是让你这么挥霍的吗?”
闻言,薛素梅忙站出来打起圆场来:“老公,钱是我给月月的,要说你就说我,说月月干嘛?”
苏暨冷冷瞟她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从今天起,不许再给她一分钱。
你要是敢背着我给她钱,就和她一起滚出这个家。
哼!”说完,苏暨气腾腾地走出家门。
此刻,谢媛媛站在门口,嘴里还叼着一根油条,估计是已经看了好一会儿的热闹。
薛素梅则假装心疼地要去摸苏新月的脸,却被她退后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薛素梅并不生气,反过来还劝慰她:“这两天,你爸公司出了很多问题,他忙得焦头烂额,连带着心情也不是很好。
你别往心里去。
”
苏新月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却构不成一个微笑的表情:“薛阿姨说哪里话?父女之间吵吵闹闹,这事再正常不过。
何况,的确是我做错事在先,爸打我骂我都应该。
”
薛素梅本以为她会暴跳如雷。
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新月表现得越是淡然不在意,她就越是感觉一身的力气不知该往哪儿使。
死丫头不生气?那她这出离间计不是白用了?
殷朗坐上吉普车,却没有立即开车离去。
非他本意地瞧见一场家庭大戏,让他万万没有想到,苏新月竟然生活在如此混乱不堪的家庭环境里。
对她漠不关心的父亲,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继母,还有个只知道看热闹的姐妹。
她一夜未归,没有人真正关心这一晚上她可能遭遇到了什么,却只是一味的责备。
方才有一刻,他几乎就要冲进去,去证明苏新月的清白。
可是转念又想,她那个是非黑白不分的父亲万一以为他和苏新月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怎么办?那他的出现就不是在替苏新月解围,而是雪上加霜、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了。
说白了,是他造成的,苏新月一整夜没有回家。
让她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骂,殷朗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以后找机会再还上这个‘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