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脸上的就不是水。
他警告我不要惹他生气,否则就让你演一回现实版的《夜半歌声》。
”
说到这里,未晞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的,这个人生气的时候总是很有创造性,我们已经领教过不止一次了。
”
如非看着自己雨水中发抖的手指,连声音都带着颤音:“未晞,我们……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外面天大地大,总有我们……”
未晞无奈地摇头,眼泪成串地流出来:“你心里比我清楚,我们走不了。
我们在‘绝色’工作了那么久,早知道魏成豹他手眼通天。
他只怕两个人,一个是阮劭南,另一个是凌落川。
哪个会帮我们?而且……我们为什么要跑?这里有我的学业,有你的梦想,有我们为之努力奋斗的一切。
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几个伤害我们的人落荒而逃?我们就算再轻贱,再不堪,我们也有生存的权利。
没有人有资格夺走这些。
如非,你明白吗?”
如非还想说些什么,未晞却没时间听了。
她闭上眼睛,用梦一样的声音喃喃说着:“别害怕,像我们小时候那样,闭上眼睛,真心祈祷。
相信我,黑夜总会过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脚下一个踉跄,莫如非跪倒在雨水肆溢的街道上,手里的蛋糕被暴雨浸透,漂亮的纸盒几乎变成了纸浆。
她弯下腰,悲恸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未晞,你到底明不明白?那个人,他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这是在那个大雨嚎啕的黄昏,跌坐在雨水中的莫如非,在陆未晞关掉手机之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雨声太大,她不知道未晞有没有听清楚。
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们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她们无从选择。
无从选择的人生是悲哀的,可是她们无法逃避。
她们没有死在群魔乱舞的夜晚,没有死在不见天日的后巷,没有死在冰冷的孤儿院,她们就要活下去。
可是,这种敲骨吸髓的人生,她们活得痛不可抑。
窗外的雨声略有息止,墙壁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在前路茫茫的恐惧中,等待,变成了是一种永无止境的煎熬。
当厚重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的时候,却正是雨霁天晴的那一刻。
阴霾退却,云雾散尽,金色的阳光宛如凌厉的闪电,直直刺疼了她的眼睛。
惊疼中她唯有转过身,于是看到阮劭南,这个自己等候多时,只手遮天的男人,早已神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仿佛一场在劫难逃的宿命。
不是不害怕。
未晞不由自主地后退,再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落地窗,她定定地张大眼睛。
后背就是万丈深渊,她避无可避。
似乎看出她的恐惧,所以他笑得更快意,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掠食者,带着迷人的微笑,从容不迫地向她走来——了结她的性命。
四、我不是老虎,我吃不了你
车行在路上。
未晞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斑斓的霓虹带着仓皇的姿态一闪而过。
阮劭南摆弄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神色冷漠,与其他成功人士一般,忙碌且不近人情。
未晞看着他飞舞在键盘上的手指,骨节突出,可是修长有力。
不可否认,这是一双擅于翻云覆雨的手,比如:商海沉浮,股市风云。
再比如:成千上万个家庭的身家利益,以及一个普通女孩一生的命运。
车子不知何时,已经开进了城市繁华的最深处,装修奢华的精品店,像谦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