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哪里话。
我们之间不讲这个。
虽说法身只能算我侄儿,但他三岁那年开始就住在我们竟陵王府里,住了整整十年,我一直把他当作亲儿子呢。
如此算来,你也该算我半个媳妇儿。
无需如此讲礼的。
”
何婧英能感觉到,袁锦莹说起此事并无半分虚假。
萧子良在石头城所做的事,她也未必知晓了。
这边袁锦莹与何婧英叙着话,那边石胡莩已将六疾馆的病人都挨个探查了一遍。
石胡莩对袁锦莹说道:“王妃,幸好这里的病人,没有一个有鼠疫之症。
”
阎无咎奇怪道:“那倒是奇怪了,鼠疫一般爆发起来,疫情会迅速蔓延,一般不会只有一例。
”
石胡莩:“那具尸体现在可有人认领?”
阎无咎摇摇头道:“那具尸体现在还在义庄,没有人认领。
”
何婧英道:“这人的家人呢?”
石胡莩道:“这人是自己走到六疾馆来的。
因为没有疫情,我起初只当是寻常的热症。
后来这人没过两日便因浑身发热而死。
我就请了阎无咎来取了那人的尸首去。
”
何婧英问道:“这人可是个乞儿?”
阎无咎摇摇头:“这人绝对不是乞儿,他虽然衣衫有些烂了,但衣衫的面料却是平织绢。
”
六疾馆里大多是一日三餐不得温饱的穷人,所穿衣服也大多是麻衣。
平织绢虽不是什么昂贵的面料,但也至少要屠户,商人一类,有经济收入的人才买得起。
六疾馆是专为穷人设立的,但凡是有些钱的人家,都宁愿自己花钱请郎中,不愿与这些穷人乞儿为伍。
何婧英又问道:“石郎中,这人在六疾馆中可有说过什么?”
石胡莩面露不忍之色:“这人是个哑巴。
他舌头被人割了去,怕是又什么仇家。
他在六疾馆里,就呆在那个角落里,很怕人。
只要有人经过,他都会缩成一团。
”
袁锦莹听闻割舌一事,面露不忍:“这京城里自有王法,这些歹人怎么可以如此凶恶?”
何婧英道:“如此一来倒是棘手了。
这人若是躲避仇家逃到了这里,那这人从何处来就更难知道了。
不知道鼠疫的源头是哪里,万一疫情扩大,那更不敢想啊。
”
何婧英问阎无咎道:“阎公子可报了官了吗?”
阎无咎道:“报是报了,只是一具无名尸体,又因病而死,京兆府尹未必会侦办。
”
袁锦莹对何婧英说道:“这件事我回去给王爷说说,让他命京兆府尹排查此事,京兆府尹定不敢抗命。
阿英,你便也回去对太子说说,这事关鼠疫,也应当是要皇上知道的。
”
何婧英恭敬道:“是。
另外要是再有第二例病例,还请石郎中与阎公子即时告诉我与王妃。
”
何婧英拜别袁锦莹,打算直接去太子府,将此事告知太子。
可刚一出六疾馆,就见太子府的马车早已停在了六疾馆门口。
太子萧长懋打开车帘对何婧英说道:“阿英,随我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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