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判决日那天，法庭内座无虚席。
法官庄严宣读：
“被告秦屿，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
“被告林雅，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宣判结束，秦屿被带走前，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那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不甘，也有某种解脱。
林雅则一直在哭喊：
“我的女儿怎么办？谁来照顾念念？”
我走到她面前：
“林雅，念念我会安排人照顾。”
“不管她的父母做了什么，她是无辜的。”
林雅愣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平静地说：
“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念念。”
“也是为了告诉自己，我和你们不一样。”
离开法院，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复仇的火焰已经熄灭，留下的只有内心的空洞。
我回到家，收拾笑笑的房间。
每一件小衣服，每一个玩具，都让我泪流满面。
“笑笑，妈妈为你报仇了。”
“你在天堂还好吗？”
我抱着她最爱的小熊玩偶，泣不成声。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顾女士，秦念的情况不太好，她的身体再次排斥移植的肾脏。”
“医生说，她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我沉默片刻，做出了决定：“我会去看她。”
医院的病房里，念念安静地躺着，小脸苍白如纸。
看到这个和笑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心中百感交集。
念念醒来，看到陌生人，有些害怕。
“阿姨好，你是谁？”
我微笑：“我是……一个朋友。”
“你爸爸妈妈让我来看看你。”
念念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们什么时候来？”
“我好想他们。”
我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他们……他们暂时有些事情要处理。”
“但他们非常爱你，让我转告你。”
念念点点头，突然问：“阿姨，你相信天堂吗？”
我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念念认真地说：“医生说我的身体里有别人的肾脏。”
“我想，如果我去了天堂，我要谢谢那个人。”
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念念，你会好起来的。”
“你会健康长大，成为一个好人。”
念念笑了，那笑容纯净而美好，让我想起了笑笑。
离开医院，我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我联系了我的医疗团队，决定为念念捐出一个肾脏。
医生震惊不已：“顾女士，你确定吗？”
“考虑到你的经历，这个决定……”
我打断他：“我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