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的苏宜宁,眼皮早已沉重得抬不起来,大脑运转得也十分缓慢。
只依稀记得江承抱着她去洗手间冲洗擦拭,她说渴,他又出去给她倒水,最后回来时绕过床尾,拥着她睡在了没有被两个人祸害的床的另一侧。
薄薄的空调被,罩住一个人的时候绰绰有余,两个人在里面,却显得被子都小了许多。
人只能贴在一起睡。
苏宜宁被床头柜上手机震动声吵醒,发现她整个人蜷在江承怀里,而江承一条手臂压在她脖子下将她后背搂着,一条手臂覆在她腰侧将她禁锢,在她醒来动了一下的瞬间,他手掌下移,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再之后,近在咫尺的他的眼睛,有所感知地睁开了。
睁眼对上她的眼,他短暂地反应了两秒,尔后勾勾唇角,脑袋往她跟前蹭,鼻尖抵上她鼻尖,重重地研磨了两下。
“你电话。
”
察觉他晨起的反应,苏宜宁不敢有大的动作,轻声提醒说。
“先不管。
”
江承神色懒倦,揽着她脖子的手臂微微收紧,另一只手在被子里捏。
看着其实挺清瘦的人,脱下衣服后的身体却强健而有力,昨晚的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苏宜宁忍不住伸手去捉他的手,却在即将碰上他手时,噌一下将手缩回,整个背弓起,脸颊埋进他胸膛。
江承轻声地笑,薄唇吻她耳侧低声说:“放松。
”
大早上胡闹的结果是——两个人起床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一天本来是要回门的,还要接安安。
想到这一点,看到时间,苏宜宁一分钟也躺不下去了。
可衣服不知都丢到了哪儿,她只能推推江承,让他帮忙找衣服。
江承刚将裤子穿好,闻言回头看她一眼,瞅见她因为没衣服而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松鼠一般探出脑袋,又没忍住凑过去亲。
苏宜宁躲了下,他两手扳着她的脸,不许她动,又压上去亲了口,才摸着她耳朵说:“昨天的吗?你裤子好像没办法穿了。
”
苏宜宁大脑里轰地一下炸开了花。
她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到了里面。
江承坐在床边笑,笑够了将她摇一摇,伸手扒被子,“好了好了,你要穿哪件,我去帮你找。
”
“都行。
”
苏宜宁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这样闹了一通后,苏宜宁去洗手间时,十一点半了。
身上好些痕迹不忍直视,手臂和大腿上,也有因为被太过用力的把握而留下的乌青。
她目光从那些痕迹上扫过,轻咬着唇,用热水将身体冲洗,待身上各种不适终于有所缓解,裹了浴巾出去。
裙子、短袖都不能穿,打开衣柜挑挑拣拣半天,她找出了一条雾霭蓝色的灯笼袖衬衫和一条白色铅笔裤。
衬衫是小立领设计,无法完全遮挡颈后的痕迹,她只能又将长发披散下来,看上去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