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宜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你向来坚强，受伤了也不会喊痛，我知道你可以......”
“我得癌症了。”宋郁打断了她。
空气凝固了一秒。
宁远鸣突然怯生生开口：
“郁哥，我看到你早上活蹦乱跳的......”
赵书宜冷下脸：“宋郁！你居然堕落到拿身体撒谎？”
“我没有”
宋郁想解释，但赵书宜已经转身护住宁远鸣，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绑匪吹着口哨把两人推进隔壁房间：
“赵总够狠啊，跟了十年的男人说扔就扔。”
“你就在这屋里好好听着，我就不信你真能无动于衷。”
然而，他却实实在在低估了赵书宜的残酷。
当第一根手指被铁钳夹断，宋郁的惨叫几乎要破音。
绑匪抓着他的头发，逼他看向那堵关闭的铁门：
“看呐，你帮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心里压根就没有你！”
宋郁双眼充血，死死地瞪着那扇沉默的门。
绑匪晃晃铁钳：“继续游戏吧，宋秘书。”
第二根、第三根......
哪怕她敲碎了宋郁的十根指骨，哪怕他的惨叫已嘶哑破碎到难以入耳。
在警察冲进来，放出赵书宜的那一刻，
她却慌慌张张抱着宁远鸣往门外跑：
“救护车呢？医生呢？快看看远鸣！远鸣晕倒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痛晕在角落的血人一眼。
......
宋郁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小时候。
那时，他是孤儿院的大哥，身后跟了五条小尾巴。
赵书宜就是其中之一。
从小，她就会用说话漏风的嘴，喊宋郁“老公哥”。
后来，宋郁张开羽翼，护着赵书宜成了商界女总裁。
白天，他是她精明能干的总秘。
夜里，她在他身上勤耕滥伐，不知节制。
她说，她愿意做他一辈子背后的女人。
可转头，她就面目狰狞地把宋郁推入深渊
“啊！”
宋郁惊叫着醒来，发现已经在医院。
身边没有赵书宜，只有他的助理。
宋郁哑着嗓子开口：“赵总呢？”
小助理吞吞吐吐：“赵总、赵总在陪宁秘书......”
宋郁怔住：“秘书？”
“嗯，赵总说郁哥你受了伤，没法再工作，以后总秘的位置就归宁远鸣了。”
本来就豁了个大口子的心脏，又被狠狠劈下一斧头。
宋郁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流下。
许久之后，他再次睁开眼，眸中汹涌的情绪，此刻只剩一片死寂。
他示意助理拿来手机，点开那个名叫“小尾巴”的群聊。
“帮我把赵书宜踢出去。”
助理照做了。
宋郁又让他把手机凑到唇边，发了句简短的语音。
“来接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