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丁从地上爬起来,他擦掉嘴角的血,突然换了一副嘴脸,讥讽地说:“你这是做什么?想当个好兄长来管教我?呵!你不觉得晚了?我真正需要你们管教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头也不回地走了。
黑二,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你心里有没有数?七年,整整七年,你离家的时候我十二岁,你一次都没回去看过我。
这七年,我要是死了,你连我的坟都找不到。
”
“你十二那一年,我也才十五,如果你过得艰难,我也不容易。
”韩乙平静地说,“这七年,我要是死了,你同样不知道我埋在哪儿。
魏丁,我是你哥不是你爹,你对我哪来的这么大的期待和怨言?”
魏丁要被他这番冷血冷情的话气疯了,他破口大骂:“你有没有人性?你有没有心?我们好歹在一个窝里摸滚打爬艰难长大,同吃同喝同睡十年,你对我就没一点兄弟情?你不是我爹我就不能对你有期待?我就不能担心你?不能想你?难道你就没担心过我?”
有过,但鲜少想起,韩乙往年对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就是担心流落在旁处的兄弟,他也不会有去寻找或打听消息的举动,更别提回老家探亲。
曲丁庆左右看看,他暗暗怼韩乙一肘子,快说担心啊!你再不吭声你兄弟就要被你气跑了。
“丹穗来了。
”有人说。
“今天可是你女儿的满月宴。
”曲丁庆小声提醒。
“担心过。
”韩乙出声,“我要是不拿你当亲弟弟看,我才懒得管你的事。
”
魏丁又“呵”一声。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你俩怎么打起来了?我听报信的人说五弟都被你打吐血了?你对他下什么毒手?”丹穗挤进来噼里啪啦地问一通。
韩乙瞥她一眼,他可都是听她的话才出手管教的。
一个不吭声,两个也不吭声,丹穗察觉到不对劲,说:“跟我回去,回屋再说,我不陪你们磨蹭,我出来的时候孩子在哭,飞雁还在哄。
”
魏丁一听飞雁的名字,他立马怂了,支吾着找借口说:“我就不去了,我回去的。
”
“跑什么?刚刚不还扯着嗓子嚷嚷?”韩乙一把拽住他,“跟我走。
”
“筐,我的筐。
”魏丁还想挣扎,大胡子从一旁推他一把,说:“跟你二哥去吧,这东西我给你挑进去。
”
走进土堡,魏丁抬头看一眼,一眼看见飞雁抱着孩子站在楼梯口。
他心里发慌,立马低头求饶:“哥!二哥!我求求你,今天的事不说行不行?你只要不说破,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指东我不打西。
”
韩乙不理,他拽着魏丁上楼,魏丁急死了,试图挣扎着跑,却怎么都挣不脱,索性往下一溜,一手拽住楼梯扶手,一手抱住他二哥的腿,说:“我不上去,你休想带我上去对峙。
我就是上去了我也不会承认,你死心吧。
”
韩乙踢他一脚,“你真没种。
”
“快点上来,楼上的人都看着呢。
”丹穗站在高处低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