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太残忍。
许长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经过很长的沉默后才开口:“我先走了。
”就离开了。
陈季明没有预料到许长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想他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很多事情一开始都无法接受。
他正了正神色,还是跟上去邀请他一起去吃饭。
虽然许鸣远和朱贞郁不来,但让许长菱出席,多少面上也会生光。
“有人在等我。
”
陈季明听见这句话,才停下脚步,谢思厢也微微一怔,还是跟到他身边小声说了一句:“哥哥,我送送你吧。
”两人走到刚才的门外,就遇到了谢思厢迟来的父母,许长菱只是叫了声好,无心再周旋,任那寒暄掉地。
盼青就在一旁的凉亭里等待许长菱回来,她倚在栏杆上,不觉秋凉地抱住一只手臂,出神地凝看亭外的浮枝秋水,柳树枯黄衰落,幸有明月照拂。
“盼青。
”
许长菱的出现,比盼青想得还要快。
她如梦初醒般地回过头,只有月光照夜的晦明下,许长菱已走到她身边,脱下外套披上了她的身,带着暖香的温热渡去她的凉冷,她慌乱地低下头,却看见许长菱的手臂上有香灰烫伤的痕迹,她不由抓住他的一只手担心地问:“疼吗?”
而许长菱没有收回手,却换成了他慌乱起来,随时害怕下一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将倾。
“我想抱你。
”
“好。
”
许长菱揽过盼青完完全全地抱入怀中,盼青贴在他胸口,听着心跳声安抚地轻拍他的背。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受到许长菱的情绪低落甚至哀伤。
此间沉静夜长,唯有晚风经过,远处的人语朦胧,如同他们门外的一场梦影。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信,我曾为了见到我的奶奶,接受了家里的降神。
我能看见,六个月前,她在医院自杀了,走时很伤心,造成她苦难的不止一个人。
”盼青说完,睁开眼睛,继而身上的力道收得更紧了,快要将她喘不过气。
许长菱摘下眼镜,埋首在盼青的肩头无声流泪。
“你还要听吗?”
“嗯……”
盼青本想直接告诉他原因,但开口还是换成了一句:“她生前留下了很多书信一类的字,有一部分在你妈妈的手中。
”
“阿青,我相信你。
”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的奶奶了,无论生前死后,什么都会离开,就像时间不会停留,我们一直在湮灭里相逢。
”
“那我希望阿青不要走。
”
这是许长菱所不知道的盼青的过往,真假也好、荒唐也罢,他听到了他从来不知道的事,她好像带他来到了死生门,靠近了他的思念。
而她的离开比任何人的离开都要透彻,他希望她不要走,她的安抚能够带给他更多的坚韧与遮藏。
“神也眷顾你。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神再降临到我的身上,本身我和它的缘分就浅,是我执意要做。
许长菱,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
”
许长菱听见盼青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感到生气而转身,反而想哭得汹涌,她的声音那么轻,却每一句都落在了他的心上,业动心风。
“今晚过后,就将我刚才说的话忘记。
”
盼青只是斗胆,但她确实想叫他的名字,斟酌也找不到更好的代替,而她从来没有对外说过这样的事情,毕竟她并不以此为生。
只有她曾辞职回家,跑到乡下学习纸扎时,会帮村子里的人看事,大多来问的是一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