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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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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就甘心就死?” 如今见识了傅君集罗网的真正厉害之处,霍珩再也不相信,他是真的就为了花眠一纸罪状和寥寥几个证人,便将一手筑起的隐秘河山完全推覆的人。

     “仍是为了情,”花眠笑容恬淡,仿佛说着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他爱上了另一个人。

    ” 谈月姬是在傅永妱死后入府的,她通医理,傅君集但有头疼时,都是谈月姬施针为他缓解痛苦,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是奸佞,旁人见了他都怕他,背后都唾骂他,只有月姬不会。

    她也不会谄谀,故意地逢迎于他,更不会如府上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穿戴成傅永妱的模样,在他酒醉梦魇之后,偷入他的寝屋。

     不能得逞的,被他当场一剑封喉,得逞了的,被他发现,亦是一剑贯胸。

    久而久之,这种不知死活的奴才少了,侯府中人来来往往,一茬又一茬,唯独谈月姬,始终都在。

    她是青楼女子,但身上没半点胭脂习气,温柔得像一汪清澈的山涧里冰凉的泉水,潺潺的,汩汩的,能冲刷走人心里的罪恶和苦闷。

    仿佛只有在她的身旁,傅君集的头不至于那么痛。

     傅君集活了四十岁。

    一生当中,他有过不少女人,在傅永妱入宫第一日,在她于那恶心的老皇帝身下承欢时,他幸了第一个,此后接二连三,在软塌罗帷里饮鸩止渴,每每御女,都让人用黑布蒙住她们的面目。

     但他爱过的两个女人,他从来都没有碰过。

     傅永妱不提,谈月姬是他府中的奴仆,他要,不过是勾一下手指的事罢了,谈月姬也是愿意的,但是他却从没流露过半点那样的意思。

     “月姬一直以为傅君集不爱她,日日相伴,她眼睁睁看着侯府许多女孩子得到了那样的眷顾,自己却从没有过那样的幸运。

    她是卑微的,我问过她,她同我说,这大抵是命,所爱之人,心有她人,求不来的。

    但我后来又在狱中见了傅君集,他所说的,完全不是一样。

    ” 花眠顿了顿,“他起初是不知,傅永妱是他心中二十多年的执念和伤痛,他每一日都活在过去之中,他起初只是不知自己心中早已有了月姬。

    十多年细水涓涓的陪伴,终究不是一点地位都没能在他心头烙下。

    可却晚了。

    ” 当他猛然回头,惊觉身后之人已是遍体鳞伤时,那个总是温柔如水陪伴在他身侧,与他度过每一个头疾发作孤独痛苦的深夜的女子,为了给他顶罪,成了一缕刀下亡魂。

     “月姬多傻啊,其实那点儿罪证要不了傅君集的性命,不过是有点伤筋动骨,充其量让陛下褫夺爵位罢了,他的地下罗网尚在,别人便也撼动不得他分毫。

    但月姬却站了出来,她身上流着一半西厥人的血,眸子天生异色,太容易便能取信于人。

    她挡了傅君集面前的灾祸,于大理寺,却没能挡住酷刑,一夜过去便香消玉殒了,连让傅君集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月姬断了五根指头,她的尸体,是连同那五根断指一并送回承恩侯府的。

    ” 花眠还记得那一日,她几乎不敢走出来,便躲在回廊后探看。

     傅君集俨然如疯了一般,发狂拔剑,杀了侯府不少人,最后她们仓皇逃窜,散如猢狲,一夜之间,偌大侯府空了下来,傅君集也没问这些奴仆奔窜之罪,又数日,月姬的尸首在棺椁之中已经发出了阵阵恶臭,他也不让人盖棺,枯坐守着,直至满七日后,他命人将月姬下葬。

     花眠见到他,他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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