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半分蒙尘。
这样的眼睛,让少女一见便喜欢上了。
他后来知道,那少女是临江王独女,于洛阳有亲眷,来参加表兄婚礼的。
她将他带在了身边,让人替他梳洗,露出他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当他风姿楚楚、如圭如璧地出现在少女面前时,少女吃了一惊,随即她笑说道:“原来你是这么一个美男子。
”
少年从未被人如此戏弄,但不知何故,脸色便是微微浮红。
他的神情总是骄傲的,难得竟然有这般的局促之时,少女无比欢喜,她说道:“我姓傅,长你几岁。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了,跟着我,我保你一世衣食无忧,若你有本事,以后飞上枝头,我也绝不拦你。
”
霍珩惊讶,他抬起了头,被花眠撞见眼角红润的湿痕,又是一愣,忙擦去了水泽。
果然却被她笑话了,霍珩恼羞成怒,将她的脸蛋掐住,“姓傅?”
“是。
傅君集之名,正是永妱郡主赐下的。
”
“永妱郡主……”何等耳熟。
花眠亦是神色微黯,柳眉不觉泛生漪澜。
霍珩骤然回想了起来,诧异地看向花眠,她苦笑一声,慢慢地将脑袋往下点了下,算是印证了霍珩的猜测。
年少见弃,流离颠沛,遇上这样的女子,不啻救赎,如何能不喜欢上、爱上?
“但,永妱郡主长了傅君集五岁,她大约只将傅君集视作亲弟,虽也悉心教导,无时不刻地不将其带在身边,但傅君集终究无法入她的心。
”
当年那个倔强而高傲,甚至远过于今日霍珩的少年,为了能让心上人高看一眼,得她每日笑靥夸赞,悬梁刺股,发奋苦学。
但没有用,回江都之后没过两年,江都王告病,嘱独女奉旨入京,为陛下贺寿。
傅永妱点齐人马,单独挑中了文墨已是出众的少年傅君集。
那年他刚刚抽条的身体,犹如竹节一般虽瘦削而傲岸,双目灼灼,光华夺魄,令人不敢小视。
陛下将傅永妱留下作为了质子。
这是临江王一早便料到的,也是傅永妱跪在他病榻边,以女子柔弱声腔铿锵有力地答应下来的——“女儿绝不辱父王名声。
”
傅永妱沦落为质之后,傅君集被她赶出了门,三年陪伴之义,少年情根深种,而郡主却说赶走便毫无容情处,傅君集惊呆了,他在永妱郡主门前跪着磕头,跪了两天两夜,她狠心不出。
傅君集死了心,这时,却又被永平侯收作了家中马奴。
他也是在那很久之后,才得知,原来傅永妱是故意带他入京,她知道他如今的文墨与武功已经出类拔萃,想给他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跟着一个质子,自然是没有半点前途。
她明面是将他逐走了,可暗中却给永平侯写了一封举荐信,永平侯取了信看罢,陪傅永妱演了这么一场。
得知傅永妱的用心良苦之后,傅君集简直惊讶而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