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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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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纳凉困卧的藕色纱衫绢衣的美人,这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只有罢了。

     霍珩却轻轻地一哂。

     这哂笑虽轻,却让陆规河瞬间闭了口。

     跟着霍珩站起来,将衣袖卷到臂弯处,露出精壮的一截小臂,一抬手将稳当插在泥里的锄头抽出,继续挥着膀子除草。

     陆规河自讨了没趣,叹了几声,也不再好言相劝了。

     栋兰一觉睡醒,去为花眠烧了热水,烧了足足几锅炉,最后是让男人帮着倒进木桶里的。

    栋兰让他们都走了,才去唤花眠。

     晚烟拂过树梢,西天橙红,远处的山峦渐渐融化在一碧万顷的农田之上,变成了隐约泛红的淡墨色。

    花眠看了眼田垄上劳作的假庄稼汉们,最先料理出来的农田都已种上了萝卜,她笑了笑,放下了兵书朝军帐走去。

     她慢慢地脱去身上轻薄飘逸的绸衫,抬腿走入了浴桶。

    夏日炎热,水正好半温半凉,泡在里头肌肤宛如吞了人参果般毛孔舒张,无比舒泰。

     霍珩走进帐篷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幅光景,花眠睡在浴桶边沿,白嫩的面颊上挂着两团盈盈粉红,因为仰头而微微上翘的小巧下巴上坠着数点水珠,皮肤白腻如霜。

    霍珩愣了愣,步子瞬间顿住了。

     他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才忙完农活,一身脏臭,前胸后背都是黏腻的汗,连这座新搭的干净整洁的帐篷都让他熏臭了。

     好像,花眠也闻到了什么,轻轻皱起了眉。

     霍珩一时脸热,仓促地退出了帘门,他走到井边,将咸臭的上裳解开,除去腰带和冗物,赤膊弯腰下去打了一整桶的井水上来,用木瓢舀了满满一瓢,当着流了一身汗的背脊浇落下来。

     冷水啪地打在被晒得黑红的皮肤上,四溅开来,身旁焦渴的土壤等待着垂怜,渴饮着散落的水花。

     冲了凉水身上好多了,那股因为见了花眠那样光景而起的燥意也退散了不少,他又舀了几瓢井水,将身上浇得冷透了,才粗鲁地放下木瓢,胡乱拾起了地上的脏衣服扔到了水盆里,急躁地回了帐篷。

     花眠睁开了眼睛,正坐在木桶中盘着长发,背对着他,霍珩见状舒了口气,也不顾上半身不着片缕,回了自己的床便歪着身躺下来了。

     这会儿已经有些疲劳,他揉了揉眼睛要睡去,也避免与花眠尴尬。

     上次他把话扯开了说之后,好几日了,花眠对他再也没有主动过,日子过得泾渭分明,毫无逾矩之处。

    可霍珩仍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身旁那女人虽然不再对他聒噪了,可那持续不断的水声,仍然传入耳中,勾起人的不少遐思来。

     那被他粗暴地按下去的胀痛,又有了东山再起的态势。

    他脑中轰鸣着,听着水声心乱如麻,恨不得再走下床去舀几瓢冷水浇在身上。

     花眠忽然回头,“霍郎?” 霍珩正处于窘迫之中,被她这么一唤,神色慌张地便抬起了头来。

    然而花眠只是轻微瞥了一眼,便抓着蓬松的头发背过了身,声音轻轻的,“我忘了拿抹胸了,你替我拿一下。

    我放在红箱子上的。

    ” 果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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