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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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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脸色稍霁,点头应了一声,将马缰抛了下来,随意朝花眠递了手。

     花眠微笑着将柔荑滑入他的掌心,被他扯了下来,他的宝马良驹是军营里个头最高的了,花眠没立稳,一跤摔进了霍珩怀里。

     霍珩接了一掌温香软玉,却如抱烫手山芋,一把将人推开,沉怒道:“什么时候了,还占便宜!”被轻薄了一路了,他早已忍无可忍,待会料理完马场的事,他非要教训这不知羞耻的妖妇不可。

     花眠垂着眼眸,有点儿哭笑不得。

     骗他太多次了,真的也成了假的呢。

     霍珩将马丢给一旁过来牵马的下人,眼神示意朱乐跟上,跟着曹参往蹴鞠场外走去,花眠也跟了上来。

     偌大蹴鞠场,南面坐落着数排鳞次栉比的灰墙黛瓦屋舍,夕阳映墙,犹红霞誊于画上,屋舍外有山花野草,紫藤绿蔓,布置得宛若农家。

     曹参一挥手,几个仆妇便涌了进来,将屋舍正堂空空如也的茶壶换了。

     曹参命人退下,取了花碗,倒出一盏热茶来给霍珩。

     霍珩急奔一路,正嫌热,随手拿给了身旁的花眠。

     花眠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微笑:“多谢霍郎啦。

    ” 霍珩冷冷地哼了一声,鼻孔翕动了下。

     “曹参军,你还是立刻同霍某明说,那二十个胡姬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老阉竖收了你的不少好处,敢铤而走险欺上瞒下了?我耐心不够,最迟后日便要离开马场。

    ” 曹参知道事情已经败露,霍珩的名头他是知道的,也不敢一字不说,便道:“人确实是从长安来的,至于是不是那先送到将军那儿的,这我不知。

    当时也不是太监拉来的,是作平民装扮的七八男人,只说是从长安发卖而来的女奴,问我们可要出价买得。

    我见了,以为这几个女子模样甚是周正,私自做主收了下来。

    前不久我才知这原本竟是陛下要赐给霍将军的,向大人一听,便着令我将人秘密送往长安去,人今早已经上路了。

    ” 霍珩冷冷道:“你推得倒干净!” 他寻了张紫檀木圆凳,挨着红木小几而坐,眉宇森冷,寒气外露,“你奉天子圣旨,在雍州牧马,要女奴作甚?你的女奴是买来做甚么的?” 曹参背后冷汗直下,忙道:“将军!你非要问,曹某也不敢隐瞒了,跟随我管理这片马场的手下,多少人已经七八年没回过老家了,更无一个妻妾。

    这西陲荒无人烟之恶岭,只有豺狼猎豹环伺,岂有美眷娇娘,天长日久,人心终有懈怠……” 霍珩勃然便怒,“所以明说是胡姬,你们还是拿那些无辜的长安女子——”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这事怪他。

    他办得不够妥帖,半年过去,那些女子该受的苦早已受完了,昨日还有不堪折磨而自尽的。

    霍珩大为懊恼和愤怒,“曹参,你好大的胆子!” 曹参一咬牙,“将军,犯事的女人入娼籍,黥面,充作营妓,这是自古有之的事。

    ”他辩驳一句,忽想到霍珩身边这位绮颜玉貌、犹若倾国牡丹的夫人,额角冷汗涔涔,又道:“将军心怀仁义,不忍见女子为娼,可这数百年来的传统便是错的了么?” 花眠感觉这话好像说到了自己头上,于是她看了眼霍珩,掌中的热茶被吹温了,轻轻呷了一口,还是有些烫嘴。

     霍珩的手微微发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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