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累吗?”孟凡宇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我直接说重点吧,”陆远挥挥手,他今天不想绕弯子,“我又听到声音了,女人说话,说什么听不清。
”
“什么时候?”
“昨天回家的时候,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七家园子的老房子了,楼梯踩一下惨叫一声,我可能听岔了也不一定,但是……”
“哪里?”孟凡宇听到这句突然猛地抬起头,很违反职业习惯地打断了陆远的话。
陆远瞟了孟凡宇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七家园子,我新搬的,没跟你说么?”
孟凡宇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至少表面上,他已经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他的心里有某个地方开始隐隐作痛,有点呼吸不畅,他怎么也没想到,陆远能搬到那里去。
他怎么能搬到那里!一阵一阵剧烈地撕扯似的疼痛从心脏向全身漫延,他几乎无法保持坐立的姿势。
果然不能说,孟凡宇用了快一分钟时间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不能说。
陆远你不能住在哪里。
“我继续说么?”陆远看着突然沉默下去的孟凡宇,犹豫着问了一句。
“继续,但是什么?”
“什么但是什么?”
“你刚说的,可能听岔了,但是,但是什么?”
“……忘了。
”陆远愣了一会,想了半天,不记得刚才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没关系,还有别的吗?”
“昨天平宁西街死了一家14口……”陆远看了孟凡宇一眼,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我出现场的时候闻到一种味道,香味,可是好像别人都闻不到,你说我是不是幻听又提高一个层次了?”
“什么样的香味?”孟凡宇觉得自己对今天的准备实在太不充足了,他不得不把双手相互握在一起,以避免颤抖。
“说不清,有点香水味,又有点像什么印度香之类的,我没闻到过……”
“花香?”孟凡宇心里动了一下,可这句问完之后他马上后悔了。
“嗯?有点像!”陆远坐起来,有点兴奋。
没错!应该就是某种花香,他一直觉得这香味与香水或者薰香在什么地方不太像,现在想来,就是因为这香味没有任何人工痕迹。
他抬头看向孟凡宇,想再说下去,却一下愣住了。
孟凡宇正用手按着胸口伏在膝盖上,表情很痛苦。
“你怎么了?”陆远跳起来想过去扶他,却被他抬起手阻止了。
“我走开一下。
”
孟凡宇回到办公室。
刚把门关上,紧接着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手撑着地板,冷汗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身体里那种五脏六腑都被撕裂般的痛让他连喘息都变得困难,全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