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连忙道,“师傅你都在想些什么呢,什么老不老的,你退休之后还能再干个二十年呢,怎么现在就说自己老了?这人不说老,要一说老,这心态上就老了,心态上老了就不行了,师傅,可没有这样的,你可不能说自己老了。
”
这话把白师傅哄得一愣,不过他很快地就反应过来,睨她一眼,“就你嘴巴会说,把我都说年轻了。
”
林校这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师傅,你真有意思。
”
“有什么个意思,”白师傅将个草稿本给仔细地收好,他晓得设计图的要紧处,设计图在他这里保管,自不会从他这里泄漏出去,“你呀,上次的活干得怎么样了,拿出来我看看?”
林校身上挎着包,东西就放在挎包里,被白师傅一提起,她自是忙不迭地将东西取出来,恭恭敬敬地潜到白师傅跟前,“师傅,你看我这个,做的可还行?”
瞧小姑娘的样子还有点紧张,真让白师傅特别的慎重起来,既是收了这徒弟,他自是好好教一把的。
他是在旧社会学的这门手艺,当时就差不多卖给了师傅家,就算是师傅家打死他这个小学徒也是没话说的,真的是当了学徒三年都没见师傅教什么,等三年过去了,师傅才教他点东西。
他将小姑娘的东西接过来一看,这一看就看出来门道,“线看着挺直,还有点弯,不是太弯,也还行。
”说着,他将林校拷边好的料子还给林校,嘴上再问了一句,“这是线拆了几遍了?”
林校微红着脸吐吐舌头,“师傅,我最多的时候拆了三遍,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明明看着是对齐的,偏偏真落了我的手,这看着就不平了。
我想着这还是平的一直线的比较好看,就一直在重试。
”
针脚与针脚之间看着都是同条直线上,随着针脚越来越多,这直线就不可避免地倾斜了起来,让林校看得脸红,“后来我就、我就画了条线,就沿着这条线弄,这样子才不至于斜了路线。
”
白师傅本想做个严师,毕竟他也是深信严师出高徒,他以前带过的几个徒弟,也是这么着的教的,许是他要求太高的缘故,以至于这些个徒弟都没他往来了,“还能自己想办法,也不错,不过弄熟了,就不许画这个了。
要自个摸索着,天生的直觉,一针下去就能晓得这一针要落在哪里。
”
林校“嘿嘿”笑,还把手指头亮给白师傅看,“师傅你看我,就算用了顶针,这手指头还给针戳了几下,还真有点疼。
”
“贴点创口贴,”白师傅没看她手指头的针眼,女孩子嘛总是娇贵些,他早年是严师,现在的心到是软和了很多,也省得把这个新收的徒弟给吓跑了,难得碰到个能画衣服样式的徒弟,他以前那些个徒弟跟面前的林校比起来,真是不能相比,简直就跟天上地下一样,哪个会弄什么样式的,都是平板直铺的那种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