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纸,将他脸上的水擦干净,像在给宠物梳毛。
然后拿出消肿喷雾,对着他的脸一阵喷,费宪霖没伺候过人,药喷得乱七八糟,糊到他的鼻腔和嘴里,整个口腔都是苦涩的味道。
又伸出手给他擦了擦,将脸上的药抹匀了一点。
一切收拾妥当,就准备回公司,夏银河突然拉住他。
他很认真很乖巧地说:“哥哥,你能不能放了我爸爸,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费宪霖笑着打量他:“那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
他说:“我会很努力很听话的,也会很乖,你放过爸爸好吗?”
费宪霖满意地揉揉他的头,说:“你今天表现很好,我很喜欢。
”
他又抬起头,眼神明亮:“我以后也会很乖,很乖很乖。
”
费宪霖忍不住想亲他一口,但后面的话接踵而来:“可是我不能陪你睡觉,除了这个,什么都能答应。
”
“为什么?”
男人愣住,心底突然涌上冰冷。
即使现在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身体,但这样的回答未免太令人失望。
“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
他说得这样坦诚,这样自然,这样毫不介意,可带给费宪霖的冲击却是巨大的。
费宪霖何等骄傲,竟然也会觉得受伤,他愣愣地看着那双无比清澈明亮的眼睛,半晌没有发言,最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他要立刻回公司,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近乎逃避地回避刚才的话题。
金致尧不知道费宪霖为何突然急匆匆走了,打电话也不接,看着被留在房间的男孩,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但费宪霖没发话,他也不敢将人放走,只好带他回了费宪霖的公寓。
路上,夏银河一直低着头,沉默又安静。
他以为人睡着了,却在半路的时候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哥哥,我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金致尧沉默半天没回。
夏银河又说:“求求你了,就一会儿,我不会再惹麻烦的。
”
金致尧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
电话一接通,听筒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夏银河一听到尉迟峰的声音就哭了,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尉迟峰烦躁:“谁啊!”
“小峰,是我…”
尉迟峰愣了一秒,随即大吼:“老婆?!”
声音响得连金致尧都能听见,心脏噗通一跳。
“嗯。
”
“老婆你去哪儿了?!怎么一直不回我电话,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