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永远是这样,沸腾着嘶吼的音乐和堕落的荒靡,隔着烟雾弥漫的舞台,我看不太清小秋的脸,在这雷射闪烁,音响妖冶魅惑的所在,那孩子的脸竟似绝色。
发泄也是一种疗伤的药,只要伤口能好,至于它是怎么好的,并不重要。
“请给我调一杯‘玛格丽特’。
”
转过头,在吧台外看见那双沧桑的眼楮。
他眼里的忧郁与温暖有些刺眼的逼迫。
我淡淡地看他,冷笑。
原来,危险并不曾有一刻真正地远去,它一直躲在墙角虎视眈眈,伺机待发。
沉默,将冰块放入调酒壶内,注入特基拉酒和柠檬汁,用力摇晃着手里的摇酒壶。
这个男人,居然会喜欢“玛格丽特”。
传说,在1949年,美国洛杉矶一位叫简?雷特沙的调酒师,为了寄托对情人玛格丽特在他们狩猎时不幸被子弹击中而死在他怀抱里的哀思,设计成耐人寻味的“玛格丽特鸡尾酒”。
那他呢,又想借“玛格丽特”来品味什么?男人不说话,只用那种含着淡淡忧郁的眼神望着我。
避开他的目光,我用柠檬皮将鸡尾酒杯的杯口擦了一遍,杯口顿时变得湿润芳香。
“我没想到你还会调酒。
”男人看着我娴熟的动作,微笑。
手顿了顿,我抬起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学的。
”
将杯口放到盐上转动,使之呈现一圈儿白色的盐环,我将酒滤入载杯内,推到他面前。
“你还会调什么?”男人对我的冷淡不以为忤。
“红粉佳人、血腥玛丽、蓝色夏威夷、龙舌兰日出……”低着头,在吧台内忙碌,我报出一连串儿酒名。
“我可不可以请你喝一杯?”男人眼角的微笑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暖。
“请我喝酒是收双份儿的。
”我把价目表推到他面前,冷淡地看他。
“我还付得起。
”男人按住推过来的表格,勾起了唇。
不再说话,我在高杯中放入4块冰块,将量好份量的白酒和可口可乐依次倒入杯中搅拌。
等到酒度达到15度,再把一小袋跳跳糖倒入杯中,插上一根吸管。
跳跳糖在酒中爆裂,发出轻轻的响声,我狠狠地吸入一口,清甜爽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一时竟有些恍惚。
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喜欢有着美丽外表的事物了,原来并不。
“这酒叫什么名字?”男人好奇地看着杯中的世界,轻声询问。
“午夜星辉。
”我松开吸管,杯中的酒液已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