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多痛。
除了我。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要你创作出完美无暇的艺术品。
随便画点卡通啊图腾之类的东西就可以了。
”晨晨嗤道,“何况,到酒吧去喝酒的人,有几个是懂得欣赏画儿的?又有谁会真正留意墙上画了些什么东西?”
晨晨的话,无异将我的伤疤狠狠地撕开。
骆琳,骆琳,曾几何时,那个全国少年美术大赛一等奖的获得者,竟沦落到为不知名的小酒吧画低级趣味、无人欣赏的卡通壁画了。
“姐,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
”一直默不作声的珏想是看我的神情有些郁郁,轻声恳求,“这次装修已经差不多把我的积蓄花光了,一下子又要拿出几千块钱实在是有点困难,能够节省一笔开销,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营利了。
而且我不懂画画的事,也没多少从事这方面工作的朋友,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帮我。
”
珏,以后一定会是个不凡的男人,尽管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尽如人意。
但是处事如此沉稳,待人如此诚恳的人,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难找得到了。
晨晨何其有眼光,反观姑姑与姑父的短视,我不禁微笑。
“好。
”我颔首,为什么不答应呢?骆琳,你以为你现在画出来的画,还可以拿来叫人欣赏吗?珏说的是实话,能省一省就省一笔,自己那一笔不丰的积蓄不也是这么积攒下来的?而且,难得有机会,可以还个人情给晨晨。
为何还要拒绝?搞得大家都这么扫兴,于人于己又有何好处?这年头,谁也不容易。
昨夜我回了一趟梅香镇。
母亲眉开眼笑地迎来,一个劲儿地道回来得正好我刚好给你约了相亲的人来。
我无奈地叹息。
不多时果然有位中年妇人领着一个男子来了,我打量那男子低着头害羞的模样,甚觉有趣,想这世上怎还会有这么纯真的人。
待他抬起头来看我,我才大吃一惊,原来他竟是我童年时的好友张果。
忍不住笑起来,自然是拒绝了母亲的一番美意。
张妈妈临行前好生歉意地对母亲道,下次再多带些人来让我选。
我吓了一跳,敢情现在的男子不甚吃香了,我这样性情古怪的女子也能挑三拣四。
张妈妈果然说话算话,翌日就给母亲带来一张时间表,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排了一条长龙,全是相亲的对象。
我汗流夹背,暗想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是张果好了,最起码他还是我幼时的好友咱们还一起骑过竹马,再说了张果真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子。
我觉得我堕落了。
看我几乎又要屈服在双亲施加的压力上,几乎又要屈从于他们替我安排的生活,真的,那一刻我真的那样想过。
睁开眼楮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室内的光线暗暗的,我摸出CALL机看时间,哪知没有电池了,家里本来是有两个钟的,但都死掉了,不知道是缺电池还是什么地方坏了。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令到天空灰蒙蒙的,亦令我无法判断此刻是几点。
我不敢贪睡,怕误了去珏的酒吧作画的时间,便穿了衣服起床。
起床后打了个电话到传呼台,询问了台上的小姐才知道不过七点整,今天是起来早了。
我丢了两个鸡蛋到锅里煮,然后去蹲厕所。
蹲下去的时候头开始猛猛地痛起来,仿佛有个小人儿在里面狠狠地扯,我就知道,又是做梦惹出来的,还以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