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住在三楼,严笑也轻而易举地听得到从木头窗缝里传来的高谈阔论。
“听说了吗?乐府出事了!”
“今天我一下船就懵了,乐少可是‘一等天氏’,用外邦人的话那可是A级‘阿尔法’,多厉害的人物!竟然被人毫无所觉地自家府邸的刺杀?!也不知道整个江北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
有一个人压低的了声音:
“你们没看刚出的晚报吗?上面都说了,是乐殷南干的。
”
“乐殷南?搞笑吧?她不就是乐家养的一条狗吗?传言她如果顺利分化成‘天氏’就能得到主家承认。
她刺杀自家人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兴许是万年不分化等不及了吧?乐家就乐振北一个适龄继承人,如果能除掉她,就算是乐殷南是个‘四等地氏’,乐家继承位唾手可得……”有人发出簌簌的笑声,“除非她分化成个‘人氏’,那就只有联姻这条路了!”
楼下不怀好意的笑声渐行渐远,严笑猛地关上窗。
她垂眸,晚报头版头条赫然印着江北昨日最大新闻
乐振北在生日宴上遇刺,搜巡队在草丛里发现乐殷南的随身配枪,乐都督震怒无比,下令全城全力通缉罪犯乐殷南。
她又歪头,视线落在床上那个浑身浴血,脸颊红晕的人身上。
谁能想到身陷舆论中心的人会出现在花楼街呢?
乐殷南长发散乱,满脸涨红,在严笑看来有种别样的凌虐般的美感。
乐殷南眼前一片血红,觥筹交错和刀光剑影在她眼前晃个不停。
燥热和烦躁几乎顺着血液奔涌而出,她不耐地揪着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靠自残来排遣,哪怕把身上抓出一道道血愣子都毫无所觉。
严笑咬了口桂花糕,甜糯的桂花香溢满口腔。
没想到这厮是个纸老虎。
严笑都做好了动刀的打算了,没想到乐殷南放完狠话后直接昏迷。
近距离看,不得不承认,乐殷南长得实在不像个军人。
她五官不算特别挺立,有些柔和,黑发散乱在白白净净的皮肤上,黑色军装早就被严笑扒下来挂在床边,白衬衫被血污浸染,正在分化让她五官紧紧皱在一起,有着别样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