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尉有所不知。”
萧砚舟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
“昨日她偷吃冰酥酪腹痛了一夜。”
目光转向缩成团的苏软软,
“需要我提醒你是如何趴在我肩上,哭湿三层衣料,
说自己以后都乖乖喝药?”
蒸笼后的身影明显僵住了。
陈笠脸色变了几变,突然抓起个包子咬得汁水四溅,
“好!这馅儿调得妙!
夫人若是肯天天做给陈某吃...”
“她不能。”
萧砚舟抽出手帕按在温若水鼻尖,擦掉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湿痕,
“侯府嫡孙的生母,没有给人当厨娘的道理。”
“大公子..”她突然抓住萧砚舟的袖角,声音比蒸笼里的热气还软,
“每日喝完药我再来包子铺可好,这样...”
“不行。”萧砚舟斩钉截铁,
“你怀着身孕...”
“我能行!”
她突然挺直腰板,孕肚在杏色襦裙上顶出圆润的弧度,
“昨儿我还给厨房改了新炉灶呢!”
陈笠突然插话:“陈某认识几个木匠...”
“不劳费心。”
萧砚舟一把将温若水拉到身后,
“侯府自有能工巧匠。”
顿了顿,又补了句:“明日我带图纸来。”
陈笠:.........
盯着那只扣在小娘子腰间的骨节分明的手,
突然抄起擀面杖,
“萧砚舟,你太嚣张了!”
............
酉时三刻,侯爷下朝回府就听说三件事。
儿媳的包子卖脱销了,
老大在铺子里跟陈家小子打了一架,
夫人带着太医去捉人却打包了二十个蟹粉包。
“胡闹!”
侯爷拍案,震得茶盏跳起来,“她还怀着身子呢...”
话卡在喉咙里,温若水正捧着食盒进来,
发间还沾着蒸笼的热气。
食盒揭开时,三只蟹黄包子躺在荷叶上,
皮子半透明,隐约可见里头晃动的汤汁
他鬼使神差想起同僚说的包子,
鲜香多汁!
顿时被自己口水呛住。
侯夫人突然发现,
“舟哥儿,你官服呢?”
“被面粉毁了。”
萧砚舟面不改色地撒谎,
众人这才发现大公子只穿着雪白中衣。
温若水小脸一红,
天知道这个连弓箭都拉不开的孱弱文官哪来这般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