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醒着。”
萧砚舟轻笑一声,突然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既然嫁进来了,就别想着守寡那套。”
温若水慢慢睁开眼睛,在月光下对上萧砚舟深邃的眸子。
眼眶立刻红了:“大、大少爷...”
“叫夫君。”
萧砚舟的犬齿磨着她耳垂,满意地看着那处皮肤泛起胭脂色。
他当然知道这小兔子还念着二弟,可那又如何!
现在裹着她身子的寝衣是他挑的,
枕边熏香是他配的,
连发间那支歪掉的木簪,
他皱眉拔下来扔到脚踏上,
明日就换成鎏金点翠的。
温若水趁他闭眼时偷偷把脚往外挪,却被突然箍紧的腰身吓得一哆嗦。
男人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她腕间红痕,
“明日为夫带你打首饰去。”
....................
谣传萧三郎要娶寡嫂的消息,比柳絮飘得还快。
不到半日,全京城都知道威武侯府那个玉树临风的三少爷,
竟要娶貌比夜叉的温氏。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连夜改了本子,就叫《俏郎君勇娶夜叉妇》。
“听说那温氏青面獠牙,一顿能吃三斤肉!”
“萧三郎定是被逼的,昨儿我在西市见他,脸黑得像锅底!”
“可怜呐,好好一个少年...”
这些话传到军营时,
萧三郎正被自家大哥的好兄弟,
骠骑将军谢凛操练得脱了层皮。
校场上,
这位萧三郎大哥的结拜兄弟,
自从接到要“特别关照”的命令后,简直像打了鸡血。
“三百零一、三百零二...”
烈日下,萧三郎裸着上半身举石锁,小麦色肌肤上汗珠滚落,引得远处几个洗衣妇偷瞄。
“听说你要娶妻了?”
谢凛一脚踹在他膝窝,
萧三郎闷哼一声,石锁“砰”地砸进土里。
“将军这是要废了末将的腿?”
萧三郎抹了把脸上的汗,盐粒子硌得掌心生疼。
校场沙地被晒得冒烟,他后背结着白霜似的盐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谢凛冷笑,手中枪杆“啪”地抽在他腿弯,
“还有力气顶嘴?
惦记家里夜叉婆呢?”
整个军营哄笑起来。
三日前萧三郎刚来时,被操练得死去活来,连吃饭的筷子都拿不稳。
如今三日过去,倒是能接住谢凛七分力道的鞭腿了。
萧三郎单膝砸进滚烫的沙土里,
听见有人学舌:“听说那温氏貌若无盐,克死兄长还要祸害...”
枪尖突然抵住那人咽喉。
萧三郎眼底寒光比兵器更冷:“我兄长是战死,不是克死。”
谢凛眯起眼睛,这小子出枪的速度,竟比昨日快了三分,
校场霎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