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菜,勉强能赶上她进食的速度。
岑瑜下了早朝,迈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映枝用饭的模样从容利落,不管是软的豆腐还是脆的糕饼,小嘴一张,就瞬间消失在调羹上。
阳光照进来,把少女的睫毛染成金色。
映枝咽下口中的甜粥,抬起头,眼睛亮亮,向他打招呼:“子瑕早,今日我们要进宫献丹么?”
岑瑜的目光落在她的笑脸上,波澜不惊道:“映枝姑娘早,今日不去。
”
“好吧。
”映枝点头,“那什么时候进宫跟我说就好。
”说罢继续喝起粥。
岑瑜沉默地坐在一边,长睫掩去墨瞳中的神色。
他静静地看着桌边的少女,忽然想起了几日前的事。
世人将岐伯传得神乎其神,但只有自己知道,岐伯是他母后临死前交给他的底牌。
大隐岐伯,他母后的友人,通晓天文地理,能知古今万事,在他出生时曾预言自己及冠后必死无疑。
算算也就是明年,但万事……总有一线生机。
“子瑕,子瑕?”
岑瑜回神,看见映枝正举着小调羹贴在唇边。
他立刻挂上了温柔的笑:“抱歉,方才是我出神了。
”
映枝随意询问:“子瑕出神到哪里了?”
岑瑜放在桌上的长指收拢:“只是在想些宫中闲事。
”
映枝闻言,以为他在愧疚没有及时带自己进宫献丹,安慰道:“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你暂时留在山下,就不会出尔反尔。
况且师父跟我说过要帮你的忙,我只用在十月大雪封山前回去就好。
”
想到帮忙一事,映枝又有些无奈,子瑕至今没说要她帮什么,估计也是知道她帮不上忙。
况且她又不是真仙人,别人许个愿就能实现?
师父平时闲得慌,就爱弄些虚虚实实的,还送她了三个锦囊,叫她不知如何做抉择,就打开一个。
她本没当回事儿。
但好巧不巧,还真有人找来了,就是岑瑜。
映枝其实不想下山,又好奇那锦囊里究竟是什么,于是直接打开第一个,上书十字——
东来者紫气,身向处红尘。
那日岑瑜身着紫衣,从东边的险峰而来。
“殿下,姑娘。
”门外忽然进来一小厮。
岑瑜微微颔首,小厮上前附耳说了什么。
映枝在桌对面,只看见岑瑜的眉头罕见地蹙起,一脸严肃。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厮说完,取出一块方形的物件,外边用绸帕包裹着。
岑瑜翻开绸帕,里面是一块白玉牌,上书一个“江”字。
“这不是我的玉牌?”映枝愕然,她下山时应该丢进了包裹里。
但昨晚却没有找见,还以为是留在家中了。
毕竟她收拾得急,遗漏一两件东西也算正常。
岑瑜抬起头,神色复杂:“映枝,可否告知我,这玉牌从何而来?”
难道这子瑕还认得这玉牌不成?映枝耸肩:“师父说他捡到我时,襁褓里就有这玩意儿了。
”